了王大虎这个座师。
当然了,王大虎这个座师,其实是应该打引号的。
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场的三百余名杂科举子,大约只有三十名左右,最终可以过关,成为从九品下的小官一名。
也就是说,绝大部分落榜者,并无资格称王大虎为座师。
试卷下发之后,王大虎缓缓起身,走到诸位考生的正中间,厉声喝道:“若有夹带等舞弊情节者,现在上交,还来得及,某家必定不纠既往。”
李中易高度重视的杂科考试,若是出现了舞弊的情节,王大虎这个主考官,可谓是全无颜面。
实际上,敢于参加杂科考试的举子,大多都有几把刷子。不然的话,州试之时,已经被地方官给刷下去了。
等正式开考之后,王大虎一声令下,几百名近卫军的官兵,纷纷上前,采取一人盯一人的策略,防止任何一名考生作弊。
此次杂科考试中,明算的十道考题,全都是李中易经过仔细推敲后,亲笔写下的题目。
虽然李中易信得过王大虎,然而,制度终究是制度。所以,装有考题的带锁秘匣,直到考前一个时辰,才由张三正和高强一齐送到王大虎的手上。
和进士科需要考九天不同,杂科的省试,只需要考试三天而已。
原本,参加杂科的举子,都带了吃食和衣物。谁曾想,考试过程中,主考官王大虎突然下令,考生们自己准备的衣物可以留下,吃食需要全面上交,由宫里的御厨房统一提供。
实际上,没有李中易的暗中授意,王大虎断不至于作出这种安排。
要知道,在科举考试中,随便动一点既有的惯例,都可能遭到参考举子们的群起而攻。
不过,由御厨房提供三餐膳食的理由,王大虎说的光明正大。
毕竟,几百人在宫里举火做饭,万一失了火,岂不是晦气大了?
李中易今天手头的事务较多较杂,颇费了些工夫才算是处理完毕,连带着召见内阁相公们的时间,也跟着推迟了半个多时辰。
诸位相公见礼落座后,没等李中易开口说话,孔昆便抢先说道:“启禀皇上,杂科的省试竟然安排在了深宫里的秘阁,还由御厨房提供三餐膳食,这待遇未免也太优厚了一些吧?”
李中易早在作出特殊的安排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孔昆必定会替信奉孔圣的天下读书人代言。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等大家坐稳,孔昆便抢先发难,公开质问李中易对儒门子弟不公。
李中易淡淡的说:“原本预备给杂科的考场,突然失火,若是不作出特殊的安排,只怕是天下的杂学者,都要骂朕不公了吧?”
“更何况,杂科的举子就算是考场再特殊,终究授官的品阶极低,何足道哉?”李中易不想和孔昆多作纠缠,故意把话挑明了说。
折从阮捋起白须,看了看斗鸡一样的孔昆,又瞅了瞅镇定自若的李中易。以他的经验,哪怕没有任何证据,却敢断言,杂科考场变动的事情,李中易一定是主谋。
不过,既然是文武殊途,折从阮完全犯不着为了文官集团的事儿,淌进这滩浑水之中去。
李琼其实早就看明白了,李中易高度重视杂科的考试,反而很少过问进士科的省试。
要知道,从打算开恩科考试开始,一直到今天的这么多次召见内阁诸相,李中易几乎没对进士科明确表过态度,由着文臣集团按照旧例办理。
李琼不懂进士科或是杂科的区别,但他却知道,李中易既然如此重视杂科,那么反推回来,也印证了杂科的重要性。
“皇上,与士大夫共天下,您的江山方能永固!”孔昆已经猜到了李中易的真实态度,便有些气急败坏的口不择言。
李中易收了笑容,慢腾腾的说:“朕的江山,难道是士大夫们拱手相送的么?请问一下,铜臭子,是谁给朕起的绰号?”
这一问,实在是太过于诛心了,孔昆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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