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决还想和那人插科打诨几句,却在这时瞥见了两道身影。
镜头并没有聚焦在她们身上,所以显得有些虚化,但陆明决还是依稀认出来了,那正是绢和另一个女孩子。
她们似乎正在和谁说着什么,俯着身微笑。此刻随着玩家们的活动,镜头渐渐移开,陆明决努力地找着这两个女孩,最终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她们把一样东西向前一递,然后转身去搭车。
在她们彻底消失在陆明决的视野中的前一刻,陆明决看清了那个接过她们递出的桃木剑,并把它抱在怀里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
*
还活着的两个人......是她们吧?
对了,桃木剑也在,她们没把东西扔了?
陆明决的心绪顿时有些混乱,满心都在琢磨着这件事情,眼前的直播画面都在他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手机已被他放在了膝盖上,他一抬眼,正好看见了幕布上正在播放的电影画面。
两个血肉模糊的兄妹正和杀他们的警察招手,一前一后地进了警察妻子的产房。
好家伙,这突然出现在陆明决面前的画面差点把他送走。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情景似曾相识,是他小时候看过的电影。
或者说,童年阴影。
陆明决倒吸一口凉气,赶忙把手机又举了起来。
接下来出现的场景就看着舒服很多了,甚至可以说有着一种美感。
直播间里,H市新建的几何形状的美术馆矗立在阳光下,斜坡面的玻璃闪着熠熠光辉。
蓝天施工队感叹道:“建这座美术馆的人真是太了不起了。”
陆明决关注的重点则在于那些玩家们。按照设定,他们是某大学赶来看画展的学生,一下大巴车就朝着美术馆那边赶,恨不得立刻进去。
原因无他,这次展出的作品全是某朝画家肖湖的作品,十分难得。更引人注目的是,据说这次一同展出的还有两年前从墓葬中找到的两幅古画——那是肖湖最后的作品,也是争议最多的作品。
在它们重见天日前,学术前和民间一直流传一种离奇的说法:肖湖爱极了这两幅画,为此不惜杀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给它们陪葬。
大家等这两幅画等了很久了。
机会难得,身为肖湖的狂热崇拜者,他们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画展。
然而此刻,本该和人群一起走向美术馆的玩家们一齐走向了广场的一隅,猫着腰围成了一圈。
借着直播的镜头,陆明决看到他们在准备杀鸡。
“队长,可以杀了?”有队员盯着凌森的眼睛。
“嗯,到地方了,”凌森捏紧了手里的玻璃瓶,“取点血出来装好,等会儿说不定就能用上。”
临走前玩家们并没有要求学习杀鸡,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见惯了血腥场面,杀鸡就是个小事情。
但是很快的,在公鸡被激发出古老本能,奋力从他们头上飞过去的一刹那里,他们摘着自己脸上的鸡毛,意识到了事情有多棘手。
有一只鸡还跑丢了,不见踪影。
“早知道就不去黑水村了,”提着笼子的男生早就受不了这种气味,怨言很多,“现在还搞得那么麻烦,得在这种地方现杀。”
队伍中的两个女生低着头,避开路过行人投来的好奇和诧异目光,小声道:“我们快点弄完吧。”
于是玩家们把鸡捉回来,重新开始了杀鸡大业。这次他们分工明确,有按着鸡的,有拿刀比划的,至于新人王东,他将准备好的一个个小瓶子怼在刀口附近,准备接血。
而陆明决,他在看到了玩家们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后,无语凝噎。
执刀的是队伍中个子最高力气最大的男人,可他只在鸡的脖子附近割开了很小的一道口子,余下他做的,就是努力地挤这个口子,朝小瓶子里挤出殷红的血液。
要割了鸡的脖子后扬出来的血才行。
更离谱的是,陆明决凭着直觉感觉到,那个伤,怕是等会儿就能自己愈合吧?
蓝天施工队也看出了不对,发言道: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杀鸡?”
陆明决:“也许是想循环利用吧。只是这样一来,这只鸡就和康师傅牛肉面厂家的牛差不多了。”
打完这些字以后,陆明决等着蓝天施工队问他为什么这样讲,不过蓝天施工队半晌过后只回了一个字:
“哦。”
陆明决:......为什么会有种被人噎住了的感觉。
*
终于,玩家们罐子里的血装满了,鸡的脖子上也贴上了创可贴,大家排队进美术馆。
按理来说像公鸡这种活物不能被带入这种场合,然而这里是恐怖世界,它有它自己的规则,只用遵守这个就可以。
比如这次的任务要求:
“前往H市美术馆参观画展,和别人说出五句赞美画作的话后即可离开。”
蓝天施工队点评道:“可以说是最简单的规则了。”
但也是变数最多的一次任务。
陆明决亲眼看到,有两个年轻人进了大厅,低声交谈着什么。忽然,右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