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当家……我没……骗你。”
大当家像是才回过神一般,见到她涨红的脸色后慌忙松开手,方才那段时间内他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位夫人,恼怒之下把江乐知当作她。
趁着他失神的功夫,江乐知连忙顺气,同时将袖中的簪子弄下来点,确保自己稍微晃晃胳膊便能拿到它。
等大当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便见江乐知沉默地看着他。
“大当家,我不想管你方才为何突然对我下手,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对我,如若不然,我也只能和你鱼死网破。”
“江娘子,我……”
“大当家不必多说,”江乐知打断他,“而今我在你手上,自然做不了什么,但你若是想杀我,又何必娶我。我与你今日第一次见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苦辱我至此。”
“我不是。”大当家解释道,“你可能是第一次见我,我却不是第一次见你。早在几月前我在山道上看见你时便打算娶你了。”
竟是如此,江乐知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时运不济才会被山匪掳走,却没想到是早有预谋,是自己必经的劫难,她稳了稳心神,挤出眼泪,泫然欲泣道:“我倒没想到大当家对我如此欢喜,只见一面便打算娶我为妻。想我在家中,不得父亲喜爱,嫡母视我如无物,母亲亦不愿见我。倒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是真心欢喜我的。”
言罢,恰到好处地落下几滴泪,惹得大当家心疼不已,欲伸手替她拭去却被躲开,他当即变了脸色,这人莫不是骗自己不成?
江乐知没给他发挥的机会,睁着流泪的眼睛看他,声音哀切:“我看大当家也不是真心欢喜我,不然方才又何必意图杀死我,我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大当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一丝愧疚,连忙保证道:“江娘子,你放心,我是真的欢喜你,从今以后,这清风寨就是你说了算。”
江乐知似乎是信了他,在他抓住自己手的时候不再躲闪,但面上还是那副伤心的眉眼,垂眸道:“大当家不必费心诳骗我。我知道自己不惹人喜爱,也没人在意,你会那样说也是出于好心罢了。”
“江娘子,你信我。只要你愿意跟我,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好好待你,绝不会辜负你。”
江乐知面容松动,在再次看向他的时候主动握住大当家的手:“大当家,我就赌这一次。”
见她这般情真意切,大当家亦是心头激动,便直接朝她扑过去。
情况紧急,江乐知没心思演戏,下意识推开他,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作出一副羞赧样子,一副小女儿姿态:“你急什么?”
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桌面,略带恼意道:“还没喝合卺酒呢。”
谁料大当家被她这模样勾住,竟一刻也等不得,当下便直接动手,胡乱将她头上簪子丢到地上。
江乐知见情况控制不住,一边挣扎一边道:“你不是说要好好待我吗,连这礼节也不走。”
“美人在怀,为夫实在难以控制,那合卺酒便留至明日。”
“不行!”
“夫人别怕,我定会温柔对你。”大当家说完,便替她脱衣,拉扯半晌不见松动便径直撕开。
“撕拉!”
到了这个地步,江乐知也无心和他做戏,在床上摸索着方才掉落的簪子。在他打算俯身亲吻的同时,江乐知握紧了簪子,准备在那一瞬间将簪子刺进他的脖颈。
“梆!”
大当家感到自己后脑勺一阵温热,随即眼冒金星,不等他回头就被人大力推到一边。
谢瑄又砸了他几下,直到他整个人昏迷不醒。
抬眼看见江乐知衣衫不整的一瞬又迅速红了脸,垂下头,将自己的外裳丢在她身上,心中默念非礼勿视,支支吾吾:“江娘子……你先整理衣裳,我出去守着。”
言罢,迅速转身,快步走向门口,颇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意。
江乐知看了眼衣服上剩余的破布,好在谢瑄来得及时,贼匪大当家只来得及撕去外裳,里面衣服尚且完好,她将领口整理一番,遮住露出的雪白肌肤,又把谢瑄给的外裳披在最外面,随意理了理头发后走过去。
“谢郎君。”
耳边响起女子轻柔的嗓音,谢瑄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江乐知站在他身后,身上披着自己的外裳,那外裳显然过于宽大,有些松松垮垮,一头青丝由一根簪子随意扎着,虽然素净却不掩颜色,整个人被衬得出尘。
谢瑄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扭过头,道:“江娘子,贼匪还未全部伏诛,待会我会护送你出去,你须得与我寸步不离,若跟不上便及时告知于我。”
“嗯。”江乐知轻声应和。
谢瑄并未即刻出去,而是一动不动地站了半晌后转过身,依旧没直视江乐知,只拿起自己的衣角,朝她的方向递过去:“江娘子,寨中道路错杂复杂,未免意外,你可以拉住我的衣角。”
江乐知一时愣在原地,倒是没想到谢瑄如此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