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身上还穿着官服,貌似是直接从府衙那边过来的,见她们出来快步上前。
谢琼朝着江乐知挤眉弄眼,在她心中,谢瑄与江乐知是一对恩爱夫妻,打趣道:“嫂嫂你瞧,三哥来接你了。”
江乐知有些许尴尬,双颊薄红,谢琼见了只觉她是羞涩。
谢瑄瞧见堂妹揶揄的目光,也不太自在,随口编撰:“我正好路过,便想着来接你们。”
他已经几天没回家了,前几日大理寺接了一宗大案,正好分配到他手上,今日案子有了突破,他才得以休息,却正好看见昭阳公主的车架往武安侯府来,回去听说江乐知也来赴宴后连忙赶来。
“三哥,我懂。你们办案的,自然什么地方都能路过。”谢琼狡黠道,眼睛说着我什么都知道,你不用解释。
看两个人尴尬的样子,谢琼自觉要帮自家哥哥一把。
“三哥,既然你来了,我就不送三嫂回去了。”
“那你去哪?”谢瑄没看出谢琼的意思,下意识问她。
谢琼一面觉得他是个木头,不会把握机会,一面解释道:“我阿娘还在里面,我自然得等她。”又对江乐知告别后转身离开。
谢琼离开了,带来的丫鬟都在马车旁边,武安侯府的小厮也离有一定距离,只剩下两个人无言站着。
江乐知故意不看他,垂眸看着地面,却能感受到谢瑄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
从上次回门后,谢瑄已经几天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心情如何,方才宴上有没有受人欺负,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就问出来了。
江乐知一愣,被这问题搞得一头雾水,谢瑄瞧见了就道:“阿娘担心你受欺负,特地叫我来接你。”
江乐知恍然大悟:“郎君放心,宴上众人都很和善。”
谢瑄闷闷“嗯”了一声,江乐知看他情绪不对,仔细想了想,最后觉得谢瑄是想问徐妙菱近况,但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通情达理道:“我今日见着徐娘子了,果然是同传言一般优秀,瞧着状态不错,郎君不必担忧。”
谢瑄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胡乱应着,待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对,哪位徐娘子?总不会是徐妙菱吧,她好不好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且以徐妙菱性子,江乐知怕不是会被她戏弄。
“乐娘,你以后离徐妙菱远点,她不是……嗯……总之,你不要和她走太近。”谢瑄想说徐妙菱不是好相与的,又担心来日东窗事发被徐妙菱找麻烦,于是换了个词。
江乐知觉得谢瑄果然对徐妙菱有意,不然何至于让她不要和徐妙菱走太近,还不是担心心上人受委屈,这样看来,倒是得想法子和徐妙菱套近乎才能撮合二人。
“郎君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江乐知柔声道。
谢瑄见状松了口气,温声道:“回去吧。”
江乐知乖顺点头,与谢瑄一同坐上马车回去。
到了谢府,谢母听说谢瑄总算忙完便叫二人今日一同用晚膳。
席上,谢母时不时给江乐知夹菜,二人说说笑笑,让整个晚饭的氛围轻松许多,谢瑄虽心有疑虑,但余光却看见谢父同样满意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记忆错乱了,或许谢府从来就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用过饭,两个人一同走在回院子的路上,谢瑄看着离他至少一丈远的江乐知十分不解,方才席上还同自己有说有笑的人怎么现在离自己这么远,而且母亲这么喜欢她,要不是年纪不对,他都要怀疑江乐知才是谢母的孩子了。
回去的路上并没多少奴仆,前方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下,手中烛火明明灭灭,谢瑄莫名看出几分孤寂来。若是和离,她能去哪。
一个外嫁的女儿,亲生父母不管,江夫人毕竟只是嫡母,如果真的和离,以江父和江老夫人性子,京中怕是真的无她容身之处,如果离京,孤身女子更是危险,说不定连嫁妆也守不住。
要不然,不和离了。谢瑄被这想法惊住,明明说好和离,自己却想要出尔反尔,但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若是同江乐知说清楚,她未免不会同意和自己一起过日子,家里人都很喜欢她,她也不用担心以后的日子。
谢瑄把自己说服了,心中畅快许多。
“郎君,我这便进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江乐知突然停下来,转身对谢瑄道,他这才发现已经到长风院门口了。
江乐知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就进去了。
谢瑄在门口站了许久还是决定来日再议,现在天色已晚,她今天赴宴也辛苦了,不好再打扰她。
但等第二天谢瑄打算去找江乐知时却人去楼空,一去才知道人被谢琼请到隔壁去了,他只得先去上值,回家后又晚了,早已到了歇息的时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谢瑄愣是没找到一个时间同她商谈此事。
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了,毕竟大理寺的位置是自己争取来的,和离分房也是自己同意的,甚至就连让谢琼多与江乐知在一块交流都是自己求的,如今这个情况也算是报应了。
但其实报应还在后面,大理寺又有急案,谢瑄再次忙起来。
这日,谢瑄从宫里回来,皇帝为了嘉奖他这段时日的辛勤与功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