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饭店又怎么回的家。
这一路她昏沉着脑袋思绪一片混乱,步伐沉重又快速,整个人状态十分差劲,上楼时甚至还不小心撞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叔叔。
桑叶低头匆匆说了句抱歉,也不管叔叔接不接受就朝着三楼飞奔,她现在说话做事感觉都不由大脑操控,复杂烦躁的情绪堆积在身体里得不到宣泄,只能反复折磨着自己。
回到家后桑叶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厕所走,左原流的血有几点溅落在她短袖上,即使是暗色衣服可还是能看见血痕的存在,桑叶皱着眉,只觉得无比污秽讳恶,连忙换好别的衣服将这件沾血衣服扔进洗衣机开最强程度清洗,这样还不够,她打开水龙头把将手指洗到发皴才慢慢冷静下来。
真是个疯子。
桑叶只要一想到左原那阴狠的笑就觉得后背发冷晦气至极。
她并没有想真伤害他的意思,是他太过分惹到她底线才会造成这样的场面。
他那样的人,就该被教训。
一开始的罪种是他亲手酿下,那苦果自然也由他承受。
他本可以跟桑叶互不干扰做做场面戏而后再也不见。
偏要恶趣味上脑口不择言说尽粗鄙话来激怒桑叶,仿佛看她气愤隐忍的样子很是欢心。
好像就算桑叶拿刀抵他脖子上他似乎也只觉刺激,如果没见血他反倒认为可惜,可惜桑叶那样的狠心,也可惜她那样的神情,与其让她白白说出那些狠话不如真满足她,瞧她那惊慌的模样多可爱,落在左原眼里又有多有趣。
桑叶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刚刚发生的荒唐事全部抹掉,不管是左原说的那些糊涂话还是自己做的错事她都不想在脑海多停留一分钟。
全部忘记才好。
关于左原说的那些没头没尾的话她努尽可能不放在心上,所发生的事情她也只当没有过,她绝不能因为他们这些人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像那种拿酒瓶抵人的事情,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
她不会允许有人在攀污桑韵第二次。
经过这一出想必左原也会消停一时,桑叶打心眼里憎恶这个人,她还是那句话那个想法,假如左原还要来招惹是非,那她只能抱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来应付。
她玩不起折腾不起。
大不了你死我活,换个安生。
——
桑叶请了两天假,周一正式复课。
等她回到教室时才知道原来她不在的这两天竟然布置了这么多的作业!
桑叶翻了翻堆积成小山的各科试卷,最后默默整理好放到桌肚里,找出下一堂课的课本准备预习。
如今才高二就已经按高三的步调来对齐,真不知道到了高三又该要怎样。
X10倍?应该差不多。
秦竹茹摊成一堆软泥倒在桑叶肩上,嘴巴叽里呱啦诉说着桑叶不在她有多思念,没有桑叶她连饭都吃不下去,诸如此类说得感天动地王母闻之心碎玉帝听了落泪。
桑叶轻轻笑了笑,即使知道这丫头一大半是胡诌瞎编故意说给她听也很开心,也很谢谢她惦记。
谢谢她拨开人潮坚定选择在她身边选她当朋友给予她为数不多难得的情谊。
这个时时发光发亮的小太阳活得干净明媚,她处在爱意满满的家庭所以能分享爱给身边人,也幸亏有她,桑叶的学习生涯不算太艰难。
凭桑叶这样的性格是交不到几个朋友的,更别说知心好友,万幸秦竹茹发现了她,不怕她的冷漠不觉得她难相处,用她热情活泼的钥匙打开了桑叶孤寂沉默的心门。
从此以后她也成为了桑叶很重要的人。
是除去亲人之外最重要的人。
——
午间吃饭时桑叶察觉出对面女孩的不对劲。
平日能说一天话不带停今天居然安静的过分,就连最爱的鸡翅闷饭都只吃一小半就推到一边不在动筷。
小脸郁郁寡欢藏不住心事。
桑叶咽下嘴里的米饭抿了抿嘴,她虽然不知道这几天秦竹茹发生了什么,但瞧她那样应该挺难办的。
不是桑叶傻不知道开口询问,而是以秦竹茹的性格来说她从不会对桑叶隐藏任何事,哪怕在家拍死几只蚊子都是要跟桑叶汇报分享的,这次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想来是不愿让人知道。
既然这样桑叶又怎么好开口问。
桑叶想了想,她这榆木脑袋着实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哄秦竹茹开心,平时都是秦竹茹自己说笑话然后笑到发出猪叫,这还是第一次在桑叶面前表现出忧心的样子。
桑叶欲言又止,她不喜欢打听别人不愿意说的事,只是秦竹茹这个状态看得她隐隐担心,总觉得是件棘手的事。
莫不是这丫头闯祸啦?把教导主任的花揪了做标本?
还是偷说班主任坏话被当场抓包?
桑叶估摸着这几个可能但很快否定,这对秦竹茹来说算什么大事,简直是家常便饭。
她确实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也是担心大过克制,她难得主动。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简洁简便绝不多说。
若是放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