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与季老夫人商定的日子,他亲自翻看过日子,那一日是最合适的,所以很确定一定是这日。
季央点点头,算算日子只有不到两月了。
裴知衍道:“你不必担心,这期间我会派人守着你,偶尔想出府去也不打紧。”
季央却说,“你陪着我,我才安心。”
裴知衍唇线轻压,“我未必有时间。”
“那等你得空的时候,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季央软声细语的与他缠磨,“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了。”
季央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勾起尾调,像是在撒娇,又软又糯。
裴知衍多数时候连一轮过招都扛不住,他颔首道:“等空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空?”季央最会得寸进尺,度却把握的极好,在裴知衍抬眼的同时,挽起唇角笑得极甜,“我等你。”
裴知衍陪着她坐了一会儿,缓声道:“时候不早了。”
季央跟着他起身。
“不必送。”裴知衍往水榭外走去。
“等一下。”季央叫住他。
裴知衍停下来看她,等着她过来。
他以为季央要说什么,哪知小姑娘站在离他不到半寸距离的地方,还未开口就已经先羞红了脸颊。
季央用指尖扶上他系在腰间的宫绦,还未等游走到两侧,就被温厚的大手覆住。
裴知衍眸光渐暗,沉默不语,他收紧力道,又放松下来,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他没有理由推开她,也无需推开他。
季央顶着他的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跨前了一步,连带他的手一同向后环去。
看上去就仿佛是裴知衍在引导着季央抱住自己。
“你为何让长兴侯夫人问我那个问题。”季央方才一直不提,等到此刻,就是为了好抱住他,毕竟隔着一张桌子太不方便了。
“你是不信我说的,还是自己想后悔了?”
她气恼地将脸埋进他怀里,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裴知衍没有否认,他确实是想给她最后反悔的机会。
“我不想你日后后悔。”
“我不会!”季央仰起头,眼睛都红了。
“好,好,不会。”裴知衍轻轻抱住她,小心翼翼到甚至不敢施力,“现在我知道了。”
*
不过朝夕的光景,裴世子与季家小姐定亲的事情就在大兴传的沸沸扬扬。
一夜之间不知多少闺阁小姐心碎垂泪,多少世家公子扼腕叹息。
待消息传到在季宴耳朵里时都已经不新鲜了,他着急忙活的去向学正告假,还在想着要寻个什么理由,张学正已经大手一挥,笑呵呵道:“去吧去吧。”
季宴一步三回头,忽然就体会到了做世子爷小舅子的不同,张学正多刻板的一个人啊,他只是晚一天回国子监他都要去问过父亲,今日却那么好说话。
季宴回到府上时,季央正在院中与瑶姐儿和莹枝一起打络子,见他大步走来,季央惊喜道:“哥哥怎么来了!”
季瑶更加高兴,从凳子上下来,跑上前唤道:“阿兄!”
季宴摸了摸季瑶的脑袋,朝季央哼笑道:“我再晚些回来,你估摸着都出嫁了。”
季央脸微红,“哪里,婚期定在十一月呢。”
季宴让萤枝带了季瑶出去玩,万分不解地问季央,“你到底是如何让裴知衍就范的。”
季央无比认真道:“我厉害呀。”
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让季宴忍俊不禁,他也不再问了,笑道:“你高兴了就好。”
就凭定北侯府下聘礼的招摇架势,想来也是不会亏待了阿央。
*
大祁不设宵禁,即便入夜长街上也是十分热闹,季宴休息了两日闲得发慌,就与季央一起邀了陆谦两兄妹,四人去集市逛。
季央与陆念去买胭脂水粉,季宴则与陆谦寻了家茶楼小坐。
两人说着话,陆谦面露苦色,“你是得意了,你不知道我那妹妹都哭成什么样了。”
陆悠宁知道裴知衍与季央定亲后,在家里又哭又闹,不仅砸了一通东西,还迁怒陆念向她发了火。
季宴说着风凉话,“这种事得讲究你情我愿。”
况且不是陆悠宁哭,就该是他妹妹哭了。
季宴转念一想,问道:“那她要是知道你出来是与我一起,岂不是又要闹了?”
陆谦无可奈何道:“早劝过她,不该有心思不要有,也只能怪她自己。”
季宴心想,他原也是这么劝过阿央的,这下看来,还真是如她说得厉害。
陆谦喝了杯中茶道:“我去寻念念。”
季宴笑说:“你对陆念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倒是比亲妹妹还上心。”
陆谦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念念受过多少苦。”
“成,走吧。”季宴起身前望了眼河对岸,一条河相隔,对岸是繁花锦簇,夜夜笙歌的秦楼楚馆。
他倏然眼一眯,踢开凳子站了起来,骂了声粗话“咚咚咚”就跑下了楼。
陆谦不明所以追了上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