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里的风总是急切的。它总是催促着那些流浪于异乡,漂泊在海面上的人们赶在冬天到来之前回到海岸上,返航归乡,回到温馨的炉火旁,回到亲人的怀抱中去。
这个季节里,路飞是很盼着出去玩的。虽然莫伊莱愿意由着他胡闹,但玛琪诺小姐总会给小家伙套上件厚重的毛衣,脑袋上压上一顶羊毛帽子,最后再在颈间系上一条毛绒绒的围巾。这一番折腾下来,路飞早就没了出门的念头——他讨厌穿得这样繁琐,叫他觉着不自由。
这时莫伊莱总会笑着打趣,倘若在这个季节生病的话,那可是比被关进因佩尔地狱更糟。不过听到了这样新鲜的词汇,小朋友的心思又怎么会停留在那件不喜欢的厚毛衣上?只会有些招人烦的反复追问那座监狱是什么地方。
莫伊莱心想:别着急,你总有一天可以去到那里。
往年这个时节,他们姐弟两个总会凑到一块,在玛琪诺的酒馆里缩成两个团子,倚在壁炉旁边玩扑克牌。输得那个家伙要负责帮玛琪诺姐姐洗碟子。但此时,好不容易赢了一次牌的路飞正系着小围裙,满脸不高兴的用力洗着那两幅刀叉。
“可恶的香克斯!干嘛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莫伊莱喊过去接他啊,明明好不容易才赢了她一次的……”
叫路飞洗碗是件危险的差事。盘子将军们总会身先士卒地、前赴后继地被打碎,总之是死伤惨重的。最后只好让他洗一些非易碎品,例如刀叉。该叫玛琪诺姐姐买些不锈钢餐具的。
莫伊莱站在港口边,等待熟悉的海贼旗划破地平线。朔风凛冽,却无一缕能够近她身前。风车村的生活太过安逸,叫她差点忘了这份令人生畏的能力——她可是气候的主宰。
但直到太阳沉入海底,那面熟悉的旗依旧没有出现。莫伊莱靠在港口边的木桩旁小憩,先睡一觉也没关系,毕竟香克斯回来时总会把她叫醒。
梦中的她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友人,她向友人讲述了这段绮丽的冒险之旅。梦中的她好像在哭泣,又会突然笑起来,说实在的,那副模样并不好看。她不明白的是,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回忆,有什么值得哭泣的呢?应该满是欢声笑语才合乎情理。
睡梦之中,莫伊莱突然发觉到有人在靠近,那气息很陌生,甚至带着些微弱的杀意。
[宿主啊!!快醒醒啊!!再不醒就要领盒饭了啊!!]
莫伊莱几乎是在那银晃晃的刀尖指在她眉心的那一刻猛地睁开了眼睛,海岸边停靠的船上悬挂着陌生的旗帜,但很明显的是,那是属于海贼的标志。眼前这伙人,他们是海贼。
莫伊莱伸手握住眼前的白刃,属于风的威力从掌心穿出,那把刀的刀刃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地折成了两段。
“抱歉,海贼先生,只不过,你的刀质量不大好。”莫伊莱明晃晃地笑着,她的那双红色眼睛里写满了轻视:这种水平的家伙,还用不着她用出全力吧?
“少啰嗦了你这女人!兄弟们,我们要找的家伙就在这个村子里,”那位头上带着夸张的三角帽、一眼看去就能认出他船长身份的海贼说道,“多弗朗明哥想见那个小鬼,如果这一票做成,那就是大笔的财宝!”
兴许是刚睡醒的脑袋有些发懵,总之莫伊莱现在疑惑得很。多弗朗明哥?他为什么会这么早就出现了?
[你忘了吗?人家的人口贩卖事业刚刚起步,被你家属连根拔起,估计多弗朗明哥恨不得杀了你吧。]
哦,是为了这件事?那他活该。
莫伊莱在心底同011讨论着这起火烈鸟突然袭击事件,忽略了周围的这群名不见经传的小海贼。
其中一个海贼倏地拿出一张画像,并招呼着身边的同伴们一起来看。看了一眼莫伊莱,红眼睛,银灰色头发,又看了一眼画像,银灰色头发,红眼睛。除却如今的莫伊莱面部轮廓较几年前清晰了些,消退了些婴儿肥以外,几乎是毫无差别。
“老……老大!她好像就是那个家伙吧!你看,绝对不会有错!”那个随身带着任务目标画像的海贼拍着胸脯向自己的老大保证,自己的眼神绝对不会出错。
“什么?那还等什么!快给我抓住她!”海贼船长下达了命令,一众海贼均是抄起了各路武器,刀枪剑戟什么都有,甚至有个年纪偏小些的男孩拿着一柄弹弓。
莫伊莱有些烦闷地挠了挠头,毕竟这个海贼团看起来实力一般,但是人数众多。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单挑的神也怕群殴。
莫伊莱招来一抹风,使身体浮在了半空中,倚着脑袋向下看去,她在想:有没有可能可以双方达成和解呢?就算多弗朗明哥点名道姓的要见她,也不会出太多贝利来悬赏一个小丫头吧?
“那个,好汉,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多弗朗明哥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莫伊莱使出了她的技能——三寸不烂之舌。
“真的?”那个朴实的海贼船长一脸不屑地看向莫伊莱,“你个小姑娘,能拿的出来十亿贝利?”
“?不是,多少?”
莫伊莱,默。不是吧,到底什么人会花五亿贝利悬赏个小丫头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跟疯子的手下争高低。
“你拿不出来吧?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