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甚至可以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甚至可以说,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一直定在明容身上。
明容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漫不经心地回望过去。
高桥行端站直,两脚后跟之间形成一个可使站姿更加稳定夹角,虽然他刻意隐藏,但还是有些许习惯暴露出来。
明容仿佛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
怀年捂着胸口跪地上,扬声道:“大当家!手下是受王麻子胁迫……”
事情都发展成这样,大家那还有不明白的,只是孟和音见怀年被明容震伤,些微心疼,不过看见怀年还能中气十足地见礼,孟和音的心放回肚子里。
拯救世界嘛,当然得物色几个好手下。城门的守将没有机会接触,第一个目标,就是怀年了!
孟和音确定了自己的副将人选之后,便轻松地看向高桥和明容,这两个人对视老半天了,肯定有事。
就在大家都怀疑高桥目不转睛地看着明容这么久,是不是看上他时,高桥终于发话了。
“你,拖下去打死。”高桥只用余光瞥了一眼麻子脸,冰冷无情道。
又瞥了一眼怀年,“你,为兵不忠,五十大板,此后跟着洪绍吧。”
“至于你,”高桥再次看向明容,“随后到大堂来。”
高桥的语调里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但是明容却温文尔雅地点了点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说完,高桥一行人就离去了。
房门并没有被锁上,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逃出去的意思,明容静静地站在牢房门口,脸上还是那一副从见到高桥开始就挂上的温文笑容。
孟和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容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正准备回答与你何干,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
是薛洛舟。
他还是手扒着栏杆的姿势,面上依旧是没有掩饰的关心:“和,不,你没事吧?”
孟和音有些尴尬,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应这一份关心,她并不是那个他真正关心的人,于是只好僵硬道:“我没事,多谢。”
“没事就好。”薛洛舟将手收回去,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便缩回去不再言语了。
孟和音这才起身,直接走到明容身边,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明容也没拒绝,反而是更加凑近了一点,两个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那我们做个交换,你先告诉我,你是何时何地的魂?”
明容本就皓齿明眸,此时两人凑近,更是只能见他精细的眉眼,春山凝眉,花江为眸,偏他肤色雪白,更见潋滟之色。
孟和音心跳乱了一瞬,飞快退开,喃喃道:“不说就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
明容感受到孟和音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没有多久,牢房又进来了两个人,是老猫和猴子。
两人有些恭敬地请明容洗漱打整,明容从善如流地跟了出去。
明容走后,孟和音一个人在牢房里,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烫的脸颊,重新钻进意识海里。
“白珠子,他很明显就与这山匪寨的寨主相识啊!”
“是啊。”白珠子无精打采的回应道,昨日孟和音守在它身边修炼,吸收了它好大一部分精气,眼下它也不想再跟孟和音说什么,只想睡觉。
“你说他不会是故意把我骗到寨子里来的吧?”
“骗你干嘛,有什么好处?”白珠子道。
孟和音也拖着下巴想了想,“也许……我身上有宝贝?”
宝贝……孟和音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然而蔫巴巴的白珠子一听宝贝这个词却忽然精神了起来,又开始闪闪发光。
“宝贝!这个寨子里,有宝贝!”
孟和音一听,也有被提醒到,她之所以会来白北山,不就是因为白珠子说这个地方有宝贝吗?换而言之,如果这座山里真的有宝贝,那别人来找也很正常嘛。
既然如此……
孟和音看向了没有被再锁上的牢房门。
落姜寨的大堂整体呈现一个圆形,除了中间留出的一片空白之外,四周由内自外摆满了高低不一的长凳,越到外圈则凳子越高,显然是用来开大会的时候用的。
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设立了一些蜡烛架,就可保证夜晚开会时也能够让四周的人看见。
正对着门的方向就是一块高台,上面摆着的就是高桥平时所用的器具,后面则是一整片大的屏风,由三面小屏风拼接而成,整体呈现一个弧形。
与昨夜不同,那些东西都被收拾起来,整个大堂空空如也。
梳洗过后的明容站在大堂中间,一身宽袍大袖,也不知道匪寨里从何寻得的。但穿在明容身上竟意外的合身,更显得其气韵风华,贵气无双。
而高桥从外面进来之后也在明容身边停住,站成一道笔直的柱子。
高桥本就是人高马大,在一众山匪中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此刻在明容面前,气势上也不过堪堪打了一个平手,甚至可以说,比明容更弱。
两人都沉默不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