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人了吗?
“……没有。”
孟和音不屑道:“你视力如何?”
“自然是……”明容已经明白孟和音的意思,既然这个人能在他们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凭空出现,那怎么知道周围是否还会有别的人?
想通关节之后,那些东西便很明显了,那个看不清面貌,声音还很模糊的人……
孟和音心道:是念力。
结果两个人还真的朝着小木屋走去,孟和音上前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谨慎的声音。
“谁啊?”
孟和音扬起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率而坦诚:“纪娘子,是我。”
“你是那个……”屋内有脚步声传来,接着门“哐”的一下被打开,纪乔出现在两人面前。
“怎么了?”纪乔问。
“不是有人打上来了吗,我心里害怕,想到娘子又是一个人,就过来和你做个伴。”
纪乔放下心,让他们两个进来。
三个人依次坐下,桌子上竟然还摆着一些饭菜,看上去还说没怎么动过的样子。虽然不是什么珍味奇鲜,但胜在味道正常,菜色明亮。
“咕~”明容的肚子又唱起了空城戏。
明容尴尬扶额,纪乔微微笑了笑,“这位公子饿了吧,我也是正要用饭,如果不嫌弃粗茶淡饭,可以用一点儿。”
说着纪乔直接为明容拿了一套新的餐具,明容接过,终于还是吃了起来。
“姑娘……?”
孟和音见纪乔也为自己拿了一副碗筷,推辞道:“不必,我吃过了。”
纪乔就放下,两人在屋子里面闲聊,倒也十分愉快。
就在落姜寨众山匪与县兵厮杀惨烈的时候,宁宰脱队撤离,在寨子门口一处隐蔽的地方观察着。
手下们所在的位置只有些末流山匪,相比而言还算安全,宁宰擦擦脸上的血迹,看向战场的另一边,高桥洪绍骁勇无匹,只他们两人便拦住了两个分队接近两百人,这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杨县尉一直在与他们周旋,究竟是实力悬殊,杨县尉身上遍布血迹,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退缩。
然而县兵们准备不足,实在是颓势难免。
宁宰眼中也有犹疑,但是他又想起来出发时县令心腹对他说的话:“无论如何,救出薛公子。”
宁宰深呼吸一口,说服自己道:薛大人必有后手,我的任务只是深入敌穴救出薛公子。
宁宰再睁开眼来,又是一个坚毅的守将了。
在确定那边战况正酣的情况下,宁宰忽然一阵翻滚,一路假装尸体偷偷摸进了匪寨里……
那边,纪乔收拾好桌上的碗筷,便拿着一些需要洗的东西出去洗刷。
孟和音正帮她擦着桌子,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碗筷破碎的声音,随即响起纪乔的尖叫。
“啊——!”
孟和音和明容暗叫不好,飞快冲了出去,只见小木屋的台阶下,纪乔无力地摔倒在那里,头部磕在台阶上,流出一道血痕,手部也被破碎的瓷片划伤。
最危险的是,另一边,双眼都缠着绷带的罗盐山正举着一把长枪狠狠地扎向地面,那种架势,是要找到纪乔把她活活扎死!
但是旁边还躺着着一个年轻的小山匪,孟和音定睛一看,正是怀年。
怀年肩膀处被刺出一块血淋淋的伤口,而他的手还保持着推开的动作,想必方才就是他将纪乔推开,不然按照罗盐山的准头,不会把长枪戳到那么偏的位置。
“下去和你女儿团聚吧!”罗盐山一边恶狠狠道,一边继续扎,又一枪刺空,罗盐山再次挪了一个方向,狠狠地扎下去,眼见着就要扎到怀年身上。
孟和音正要出手,就看见明容闪身而过,一把震飞了长枪,同时罗盐山也被震得飞起,远远地被甩落下去,倒地不起。
明容回头,孟和音赶紧扶起纪乔,明容伸手一拉,将怀念也拉了起来。
一阵悠长而轻快的口哨声传遍落姜寨,孟和音和明容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打完了,落姜寨胜了。
方才,两方交战处,高桥手搭着洪绍的肩膀,洪绍如幻影一般闪现到杨县尉身前,高桥手起刀落,一股热血自杨县尉身体迸射出来。
几个首领赶紧接过杨县尉倒下的身躯,纷纷大喊道:“撤!撤!”
县兵如同溃败的蚂蚁一般,一窝蜂地齐齐向着后方跑去。
宁宰刚刚拖着虚脱的薛洛舟出了落姜寨,就听见落姜寨的口哨声,心中暗叫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见了高桥向他走来。
宁宰眼一闭,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谁知高桥呵呵大笑,“我就知道薛泾那老儿没有这种胆量!驱逐流匪?他若有胆子驱逐流匪,就不会与我合作这么多年!”
“哈哈哈哈……”众山匪哄堂大笑。
“把他们关起来,之后我要亲自送给薛泾老儿,让他看看背叛我是个什么下场!”
宁宰还未从薛泾与流匪合作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拳砸晕过去。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而本身就被人以为晕过去的薛洛舟,鼻尖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