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帆眼前再次有了光亮时，是独自一人。
“恭喜你通过了游戏，祁小姐。”机械音的声音莫名带上了几分僵硬的温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将这一切当作一场梦，回到现实，或者——”它顿了顿，“成为我们的一位宿主去各个世界完成任务，积累积分。”
祁帆盯着光屏上流淌的0和1，只是静默，一言不发。她在等它把话说完。
“积分可以在商城购买物品，等到积分攒满一个亿，你就可以得到你一直以来渴望的东西……”
“什么东西？”她仰起头，眼睛亮了起来。
“到那时，你内心最渴望的事情自然会成真。”
祁帆想着，犹豫不决。
“为什么这样选拔？为什么是我？”
“根据规定，随机挑选。”
祁帆对于这种话，一个字都不信——
11个初三左右的年轻人，4个是同班同学，一半人基本都认识……
它一定没学过抽样调查。
“我会有生命危险吗？”
“严格来说，后果自负，不过……”它打开系统商城，琳琅满目的物品，都是各种奇珍异宝——
各种魔药、隐身衣、魔法帐篷、会寻宝的嗅嗅、会送信的猫头鹰、超级战士血清、丧尸疫苗……
祁帆看着它们的价格，一串串的零。她当然知道它是故意诱惑她，可是她的确心动了。
“如果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它们能被带去吗？”
“有的可以，详情里有标注。”它答道。
她的耳中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动声，血液在血管中奔流。
她是个怕死的人——这不假，可是有时，作为一个人，她会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能创造什么价值？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过人的天赋，也不曾做过什么大事……
要不要试试？
“如果我死了，原本的世界会怎样？我的意思是，我的父母、老师和朋友和我——”
“你的痕迹会被抹去——他们会相信你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似乎还不错。即使她的父母没有孩子，他们的存款和退休金应该也足够他们生活了，别人会忘记她带去的所有困扰和不幸……
“我选择成为宿主。”她快速说，生怕自己反悔。
“好的，900242号宿主。800231号宿主柳玄桐将成为你的导师，帮助你完成第一个任务。”
柳玄桐？祁帆瞳孔一缩，编号那么前……原来他早就是宿主了！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好，900242号宿主祁帆，我是你的系统，900242号系统为您服务。”
“你就叫900242号吗？”她想。
“宿主想叫什么都可以。”它笑嘻嘻道。
原来不是所有AI都是冷冰冰的机械音啊……祁帆不经意间想到。
系统听见了。
它说：“宿主，刚刚管理游戏的系统叫Luna，它是老前辈啦，第一个被创造出来，那时候的技术还不像现在这么成熟……不过它很少更新自己，主人也惯着它——”
它突然止住了。
“主人?你们有主人啊……是谁呢？”祁帆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对不起，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看。”系统一板一眼地说。
“我知道了。”祁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