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云姒惊讶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她觉得容昭仪不该来,而是容昭仪来的次数有点频繁。 这才六月初,容昭仪都来了御前两次了。 云姒瞧了眼帘外,很快重新坐下,谈垣初让她进来吃饭,她一口没动,听见容昭仪的消息就赶紧出去算什么? 索性不管了。 云姒捧着碗喝了口米粥,顺便抓了一把樱桃给路元,轻声: “你也坐下吃。” 路元犹豫着接下了樱桃,这是贵重东西,除了皇上赏赐,御前的宫人也基本吃不到,但对于云姒让他坐下的要求,他吓得直摇头:“不了,奴才站着就好。” 见他这样,云姒没有勉强。 一碗米粥喝完,她基本就饱了,但她没出去,而是吃着樱桃和路元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路元偷摸觑向她,有点意外。 这后宫主子娘娘见到皇上,就像狼见到肉一样,争争抢抢得不撒手,云姒姑娘却是坐得住,一点都不着急。 不仅不着急,还有心情和他闲聊,仿若她也只是个普通宫女一样。 路元心底嘀咕,真是心大。 而偏殿外,御书房内,容昭仪一下仪仗,就瞧见游廊下站着的人,她性子慵懒,却是记得御前宫人的名字: “怎么是你守 在这里, ” ≋(), 没敢把养心殿的事往外说,只道:“许公公没跟来。” 容昭仪意外挑眉,没细问下来,简单地应了声,轻笑道: “本宫想见皇上,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宫人很快出来,请她进去。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容昭仪不紧不慢地进去,宫婢都留在了外面,听见动静,谈垣初忙了许久,疲倦浮现在眉眼,淡淡问: “怎么来了?” 容昭仪盈盈地服身行礼,她一举一动都仿佛透着风情。 谈垣初颔首,让她起来,容昭仪抬眸,轻嗔恼地看向谈垣初,语气含着些许埋怨: “皇上还问。” “您答应臣妾今日会去长春宫的,玉儿哭闹着要见您,臣妾可哄不来。” 她话音甫落,谈垣初瞬间了然她的来意,小公主今日生辰,早两日他答应容昭仪今日会去看望小公主,但忙碌一日,未曾想起来。 只不过,谈垣初觑了眼时辰,似笑非笑: “午时就来催人?” 午膳都未用,时间还早着呢,她着急什么? 容昭仪一点都不心虚,她弯眸冲谈垣初笑,拎着裙摆跨上台阶,轻声嘟囔:“皇上就知欺负臣妾,臣妾只是想和皇上对待一会儿,等回了长春宫,皇上一心陪玉儿,哪还顾得上臣妾呀。” 她扫了一眼殿内,有点意外,殿内殿外都没看见云姒,皇上没将人带在身边? 容昭仪心里想的事一点都没表现出来,自然地站在御案边,要替他研磨。 最近这都是云姒常做的事,谈垣初要求的,美名其曰,红袖添香。 实际上云姒没做过多少,谈垣初看得出她虽然做了二年宫女,但不曾做过什么活,只研磨片刻,就会手酸,忍不住地去捏手腕。 但她会忍,她总低眉顺眼得什么都不说。 一开始谈垣初没察觉到不对,后来见她抿紧唇,研磨的速度越来越慢,才意识到什么。 后来,这活计还是让别人接手,只她偶尔才碰一下。 再见容昭仪站在这里,谈垣初一时间难免有点不习惯,他撂下笔,垂目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道: “这是委屈上了?” 容昭仪见他停下,也顺势放下砚台,掩唇笑:“臣妾可不敢。” 说着不敢,但眉眼间的神情却不是这样。 这时,外间宫人进来:“皇上,尚书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谈垣初看向容昭仪,语气淡淡赶客:“朕晚上会去长春宫。” 言下之意,是在赶客。 容昭仪却是摇了摇头,一副觉得他会食言的模样,她被他宠得娇,说话也不似寻常妃嫔小心翼翼: “万一皇上忙起来,忘了怎么办?臣妾不依,臣妾要去偏殿等皇上。” 听到偏殿二字,谈垣初的动作不着痕迹一顿。 他不是怕云姒和容昭仪撞上,他只是觉得云姒会不自在,有意拒绝,但时间来不及,外间响起推门声,邱尚书快要进来,容昭仪没察觉出他的异样,听见动静,她快速道:“臣妾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