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全都“哇哦”地高声欢呼。
“平江带伞了吗?”虞秋擦着头发,忽然问。
“他出门的时候我没注意。”刘赫回道。
陆高:“他没带。”
刘赫连忙捞起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但没打通。
“这么大雨,要真淋回来说不定会生病,”刘赫担心道,“可他手机打不通,咱们送伞也不知往哪送。”
“我去找他。”
虞秋扔下毛巾,取了两把伞。之前孟平江跟他提过一嘴,他去找找看。
“你刚洗完澡,雨太大了,别又弄脏了,还是我去吧。”刘赫劝他,“你告诉我他在哪就行。”
虞秋果断道:“一起。”
“也好。”刘赫没再拒绝,两人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他们趿着凉拖鞋,一同出了宿舍,刚准备关上门,却见陆高也拿着一把伞,安安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刘赫愣了一下,继而笑起来,拍向陆高的肩膀:“够义气!”
陆高敏捷避开。
刘赫也不在意,乐呵呵地下了楼。
天空黑压压的,像一个沉重的罩子,压得人喘不过气。
风势张狂,差点掀翻伞骨。
路上积水没过脚背,三人竭力举着伞,艰难地涉水而过。
“虞秋,往哪走!”刘赫大着嗓子喊问。
“先去图书馆!”
轰隆隆的雷声震彻大地,硕大的雨珠瓷实地砸在伞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天色渐黑,积水漫过脚踝。
图书馆侧面有一块较为狭窄的过道,平时没什么人,晚上更不见人影,孟平江一般就在那里接受视频培训。
但过道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他现在应该不在过道。
一路走来,虞秋他们一直都在观察路人,没见到孟平江。
既然没回宿舍,那肯定还在图书馆附近。
孟平江没带学生卡,进不去图书馆,图书馆周围没有可避雨的地方,只能就近选择廊檐。
他们猜得没错。
三人赶来时,孟平江蹲在图书馆廊檐下,头发湿漉漉的,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形容狼狈,像极了无处可去的流浪狗狗。
见到虞秋三人,他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
“回去了。”虞秋神色柔和,将伞递给他。
孟平江缓缓起身,眼里像进了沙子。
“谢谢……”
刘赫豪迈挥手道:“客气什么,雨太大了,快回去吧!”
孟平江撑开伞,低头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解释:“我手机进水了,突然关机,没找到认识的同学,我本想等雨小一点……阿嚏——”
“嗯,明天有空去修修。”虞秋迎着风雨艰难行走,“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你刚洗完澡又弄脏了,你先洗。”孟平江心里很过意不去。
虞秋穿着短袖短裤,溅湿的几乎都是腿部,只要随便冲一冲就行,便推辞道:“我没事——嘶——”
骤然吃痛,他条件反射抬起左脚,低头看去。
脚外侧出现一条小指长的伤口,正汩汩流着血,血滴落在积水里,洇开一片殷红。
他根本受不得疼,脸色瞬间发白。
即便这时,他还不忘提醒:“水里可能有硬物,你们小心点。”
“你受伤了!”孟平江连伞都不打了,焦急地搀着他的手臂,“我送你去校医院!”
“这个点校医院关门了吧。”刘赫目光落在虞秋的伤口上,担心地皱着眉。
陆高同样拧眉。
虽说男生受点伤不必大惊小怪,但放在虞秋身上就格外不同。
第一次见到虞秋时,刘赫就觉得他是个细皮嫩肉的娇气男生,心里还挺不以为意的。
但相处之后,他发现,虞秋不仅长得好看,性格也巨好,待人接物非常有礼,能照顾到大家的心情,而且军训的时候从不喊累,不论是站军姿还是踢正步都做得漂漂亮亮的,就连内务都是满分。
他自责当初以貌取人,真心想交这个朋友。
而此时的虞秋,脚上流着血,除了一开始的痛嘶声,后面全都强忍着。
他生得白,尤其一双脚,常年不见天日,被鲜艳的血衬着,更加白得惊心动魄。
平时淡粉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刘赫以前瞧不上娇娇气气的男生,这伤口若在他脚上,他最多回去冲干净,贴上创口贴完事儿。
但这会儿,谁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会不会感染。
他将伞递给孟平江,背对着虞秋说:“我背你去校门口,咱们打车去医院!”
风潇雨晦,虞秋就算想单脚跳也不现实,伤口泡在积水里还怕感染,为今之计,只能照刘赫说的做。
四人又一同赶去校门口,等了片刻,一辆车都没打到。
学校本来就偏,不方便打车,再加上这糟糕的天气,打到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孟平江内疚得不行,要不是为了找他,虞秋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