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请得动赵易然?”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你还是不够了解他,赵易然一看见你就跟斗鸡一样,你都去了,他肯定也会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没大家想象的那么差,但也绝对不好。
赵易然一直以来都把殷时当作假想敌。
直到签合同的那一天,殷时都还云里雾里的。
真把自己玩进来了,怎么受罪都是自己应得的。
他和赵易然都一样,只是他可以适应,赵易然就不一定了。
辛禾等了许久,也没听见殷时回答,到最后,殷时才朝着她摇摇头:“别管。”
他那人有些钻牛角尖,不太讲得通道理。
辛禾按了按手指甲,嘴角微微下撇,要是跟钱没关系,她也不想管的。
钱真是万恶之源。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太阳高高悬于空中,微风掠过半山腰,吹散了些许众人身上的疲倦与热意。
辛禾几次三番打量赵易然,最终挪了挪步子,朝他那边走过去。
赵公子打扮得很是精致,看得出来他起得很早,连发型都弄得跟要参加活动一样,往那一站,配上深沉淡静的表情,忧郁贵公子的形象跃然浮现。
“那个……”辛禾试图和他沟通。
赵易然:“怎么了?”
辛禾措辞片刻,问:“你今天还想吃鱼吗?”
赵易然虽有不解,但还是回复:“我都可以,怎么了吗?”
辛禾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咱们现在手里就剩三百多块钱了,这么多人吃饭生活,肯定要花很多钱,日子需要省着过,我们唯一的收入来源是每天工作这四小时,那天他们也说了,要保证工作质量才可以拿到工资,所以……”
辛禾朝着赵易然扬了一下眉,觉得自己表达的应该比较清楚了。
赵易然恍然,“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跟你们一起好好工作对吧。”
辛禾一喜,能讲通道理就是好孩子,“没错。”
赵易然微笑了下:“我可以不吃鱼。”
辛禾:?
什么意思?
“呃,你可以再说得清楚一点?”
赵易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对辛禾还是很有礼貌的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吃鱼,我可以不花钱,我不想进入菜地,播种施肥,这不适合我,我做不好,我也不想做。”
从未以这种角度思考过问题的辛禾,这会已经有些懵了。
她嘴唇有些干涩,勉强再劝道:“可这是集体生活,我们都是集体的一员啊。”
赵易然笑意更深:“我可以退出集体啊。”
辛禾:“这,这是节目组给的任务。”
赵易然:“他们的任务,我们就一定要完成吗?”
“就算不完成,那又能怎么样呢?”
赵易然昂首挺胸:“我主我心,我思我想。”
辛禾只觉自己脑海里已经有什么坍塌殆尽。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表达有什么问题了。
甚至她都觉得,赵易然说得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了。
不对不对,她猛地摇摇头。
她想再说,却发现赵易然已经走远,他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那里有石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垫在上面缓缓坐下,然后,晒太阳。
还是闭着眼睛面容和煦的晒太阳……
辛禾再回到人群中去,怔怔蹲在原地,半天没回神。
扛着大麻袋的秦舟从她身旁经过,看了她好几眼,大咧咧问道:“禾妈你咋了?”
殷时听见动静,目光也转移到这边来。
在场众人,十分清晰地听见辛禾说了句话。
“我觉得,我的世界观,好像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