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身上几乎凝聚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心下腹诽:呵,这都欺负我是孩子呢?
夏星辰低下头,瑟缩着肩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眼泪像珠串似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害怕的用力攥着沈毅的手指,抽泣哽咽着:“我,我不想奶奶死,我不想爸爸没有妈妈,我,我,我好害怕,好害怕,天好黑,有好多狼,狼张大嘴巴要咬我,我害怕,大喊着奶奶,可是、可是、我找不到不奶奶,不管怎么喊,奶奶也不在也我,呜呜呜……我怕……呜呜呜……”
沈毅见夏星辰竟然被逼着回忆起前天晚上遭遇的情景,心疼坏了,大手反握住夏星辰的小手,冲夏洪制止道:“夏村长,夏夏刚从狼口脱险,我亲眼看见这孩子吓呆的模样,好不容易孩子好点了,夏村长你作为长辈今天不应把孩子扯进来。”
说着,沈毅转头低声哄了哄夏星辰,“夏夏不怕,有叔叔在,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夏星辰的话从沈毅身前的扩音器传遍整个广场,众人听到都不由得心下一酸,顿时又摇摆了起来。
张桂兰这事儿做得确实太坏了!
夏洪一看众人的表情,顿时心下一凛,不由埋怨张桂兰,做事儿也不知道做得干净些,现在好了,死到临头了才知道怕。
要不是这次机会难得,夏洪真不想掺和这件事儿了。
夏洪稳了稳心神,撑开笑脸对沈毅道,“沈营长说的是,夏夏还小不该再被吓到。”
他先是附和沈毅的话,转而又道:“可沈营长,你看,夏夏也说了不希望奶奶死,张桂兰她这人不识字,也没受过教育,当初扫盲班她都上不明白,更别说什么法律了,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做了啥都不知道咋回事,咱们严肃批评教育就行了。您也说了,这次的审判大会是以批判为辅,教育为主嘛,您这判决是不是太重了些啊?”
夏洪又看了眼低头抽泣的夏星辰,继续道:“沈营长救了夏夏是这孩子的福气,您看孩子她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张桂兰也养了夏夏四年,祖孙俩多少都有感情在,直接就当着孩子的面处决她奶奶,这不太好吧?”
一旁一直听着的李队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起身反驳,“老夏,你话不能这么说,有句老话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张桂兰身为夏星辰奶奶,难道不知一个四岁孩子在深山老林里能不能活下去?身为一家人都能狠下杀手,可见张桂兰心有多狠,怎么能说不是故意的?”
下面村民刚觉得村长说得对,一听李队长这么说又觉得李队长说的对,两头随风倒。
“我觉得李队长说的对。”
“我支持村长的话,难道自家孩子连打骂都不成了,他命都是我给的!我收回来怎滴?”
“话虽这么说,可这人命关天,那个当兵的人不说了现在这事犯法。”
“夏夏多可怜啊,那么小的孩子经历这一遭,受老罪了,我看得惩罚张桂兰。”
“谁让张桂兰做事手脚不干净,你们忘了几年前宋艺家女娃子生后没多久死了,就是被她婆婆扔了。”
“真的假的?”
“啊?不是说那孩子生下来就有毛病养不活,后来果然死了。”
“屁!我那天上山捡野菜亲眼看到的!”
“那你咋不去救那孩子也是条人命。”
“又不是我家孩子,救了一堆事,管好自家事得了。”
“唉,管她男孩女孩,都是自家孩子,咋能做丧良心的事。”
“你家大姑娘确实是个好孩子,我就没见过咱们村哪个女娃能比她干活麻利。”
“夏夏是个好孩子,平日里可没少给家里干活,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长大也是个好娃子!”
“谁说不是。”
见村民们的议论越来越偏向夏星辰,夏洪冲台上有些吓傻了向他求助的张桂兰使了个眼色,又偏了偏头扫了一眼一旁的石柱子。
张桂兰瞧见,立即心领神会,摇头哭喊着:“我没扔夏夏啊,夏夏这么好的孩子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把她扔了!我是和她上山捡柴火时没看见她了,就以为她是去了顾大姐家……我真不是故意的!”
正努力抽泣的夏星辰当即被张桂兰气得嗝住了,双眼通红看着在台上开始撒泼的张桂兰。
底下一直听着的顾翠眼底都涨红了,要不是还有理智在,她现在都恨不得立马撕碎了那胡说八道的张桂兰!
昨夜负责审讯的王年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由拍案而起,“张桂兰,你昨天晚上录的口供可全记在纸上,你要不要看看你都说了什么!”
张桂兰骤然一噎,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就抬起头看向气愤王年华,一脸恐惧可怜样,“你昨天晚上开那么大的灯照我,我一下子就吓住了,根本就不知道你问的啥,你问啥我就只会点头,我是怕你跟以前的……长官,是我错了,我没见识,一碰到您就怕了,根本就不知道我自己说了啥,可我真的没丢夏夏!长官,你相信我啊!”
王年华眼睛都快瞪掉了,真是气得不行!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只恨自己昨晚怎么没叫俩队友跟着自己一起审!
现在张桂兰不但翻供还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