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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1 / 2)

安隐是秦国的小公主,她上面有三个哥哥。

大哥喜欢琴棋书画,二哥喜欢美人香料,三哥喜欢逗鸟听曲。父皇母后成天只知道谈情说爱,就是没有人喜欢治国。

作为最小的孩子,她也不想努力。

然后国家日益衰落。

“不是,你们上进一点啊,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我要去和亲,你们舍得可爱的妹妹吗?”

父母以及三位哥哥:“舍得。”

安隐:毁灭吧,干脆把国家交给隔壁小皇帝治理得了。

父母:哦!有道理。

安隐:???

然后公主就被送去和亲了,一个国家当嫁妆。

大哥看上了人家长公主,入赘了;二哥因为一个调香师,从良了;三哥跟宫外的琴师私奔了。父母如愿以偿云游四海。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短短一年,安隐做了大周的皇后,有了夫君,甚至自己都要做母亲。怀孕后期失眠多梦,经常是哭着醒来,然后看着身侧的罪魁祸首,总忍不住要发脾气,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讲道理,可情绪上来根本控制不住。时间一长,沈寂都习惯了她蛮不讲理娇纵任性。可这日清晨,天蒙蒙亮,沈寂醒来去上朝前,习惯性去看安隐的情况,没有发脾气,没有流眼泪,而是安安静静睡着,似乎是做了好梦,嘴角还带着笑意。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轻手轻脚起身准备去上朝。

安隐梦到了小时候的事。应当是很小的时候,大约十余岁,安隐从母后那讨了一支步摇,其实她还远没到能戴步摇的年纪,可那海棠花下垂着的流苏在阳光下实在好看,声音也清脆动听,母后耐不住她撒娇,还是给了。

回自己宫里的路上,走到半路,忽然没了流苏穗子相击的声音,抬手摸去,果然是掉了。于是就遣风荷去寻,小安隐则在原地等她。

东风徐徐,乱花入眼。

她忽然听到了琴声,明明是很欢快的调子,听着却让人感到难过。仿佛是被困在茧中的蝴蝶,日复一日的昏暗逼仄,像是永远看不到天光。

安隐寻声而去,穿过幽深的小径,走过长长的回廊,到了一处院落。

那应当是暮夏,后宫的花都落得差不多,只等一阵秋风起,菊花丹桂会开满宫墙,这里却寻不到一抹亮色,只有枯败的枝叶,还有藏在枯枝下的,身形萧瑟的年轻琴师。

“你是宫中的乐师吗?”

他低头不语。

“你弹得好,我很喜欢听。”安隐将她的小珠钗取下放在手心递过去,“不是赏赐,是礼物,我以后还能来吗?”

鹅黄色的小花这样静静躺在少年手心,夏秋交际,满庭院的枯枝败叶,唯一的一抹亮色。

他双手捧着这朵小花,恍惚间,闻到空中似有桂花香。

一定是有花悄然开了,只是藏在深处,不为人所知。

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谁,沈寂九岁来到秦国,宫里人人都知道,小公主最受宠爱。沈寂也不例外,他曾很多次看到她在宫里放肆地奔跑,似乎这里不是一个囚牢,而是她自由玩耍的天地。

这里的人不如大周后宫波诡云谲,较为和善,他虽为质子,也并未受到苛待。身在他国,他尽量低调,未避免和人起争端,他总是呆在角落里。

小公主安隐,无论在哪个角落,都能听见或看见,或许是某次散学在檐下躲雨的间隙,或许是在每日必会经过的□□匆匆一瞥,或许是从宫人口中听说小公主今日又同谁家的公子小姐偷溜出宫去……

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他十六那年,幼弟病重,沈寂要回去了。他以为他是很着急回去的,急着回去跟那些欺辱利用过他的人撕咬,急着去争夺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这些催促着他回去的念头,没有任何私情,分明那里才是他的故乡,却还不及秦宫,至少有他每天都期待着想要见到的人。是啊,再阴郁的人也会向往阳光。

他在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弹琴,那附近有宫人去年架的秋千,小公主命人做的,若是运气好,或许她会路过听见。沈寂连着去了五日,两日下雨,两日听说她去了宫外,最后一日,无雨也无风,她突然闯了进来。

那天她身着一身胭脂色的衣裙,从曲径深处来。

“你是琴师吗,弹琴真好听。”

她留下了一小朵珠花,还有随风而来的,满院的香气。秦宫会有一个多彩胜过春日的秋,只是他见不到了。不过至少,有幸比所有宫人先得一抹花香。

沈寂自己都不知情愫因何而起,又是何时抱有这种心思的。她分明只是偶然经过,留下一朵珠玉的小花。可能是那日的阳光正好,午后的风过于温柔,惹来花香阵阵,乱了琴音。他以为自己为质的生涯应该是黑暗腐朽的,带着沉重的仇恨与怨憎,可是最过分也是宫人们的拜高踩低,还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材口头上的羞辱,冬日的冻疮,夏日的虫蚁。

这些他在大周宫里屡见不鲜,甚至花样都比这里更多。委实算不上是忍辱负重。先生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他从未有一日放下过心中的不甘与愤恨。临走前,他深深望了宫墙一眼,秦王太懦弱,王族太天真,迟早会沦为别人口中肉食,连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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