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魂,才咬着牙道,“我答应你的条件就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多的话却是说不出也问不出,说到后来已是声若蚊呐。
供词捏在曹卓手上,村长只要还想保住体面和族长之位,就只能硬生生吞下所有条件!由不得他们愿不愿意!
小权氏冲车夫打了个眼色,笑道,“那我就等着听村长家传出喜讯了!”
车夫一把拽起张寡妇拖着人就往外走,小权氏慢吞吞跟上,似自言自语的边说边往外走,“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也是个苦命的,啧啧,以后总算有好日子过咯。”
轻飘飘的话语随着张寡妇被拖得踉跄身影,消失在正屋门外,没入院中月色中,嘎吱一声大门开合声响后,再无任何余音留下。
李二郎扭着身子呜呜挣扎,似在急切的说着什么,灰败的脸上双眼赤红,又急又恨。
李村长腾地起身,抓起墙角的笤帚就往小儿子身上招呼,满腔怒火混杂着被外人羞辱压制的愤恨尽数化成抽打的力道,喝骂道,“你个不孝子!我让你整天正事不做,斗鸡走狗的就知道给老子惹事!你个不孝子招惹谁不好!去招惹个寡妇!说!你个不孝子到底背着老子做了什么恶事,怎么就招惹上了曹县尉!”
他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他什么盘算都还没做成,怎么就落到这个境地!
那县尉就算要治他,把张寡妇塞进他家门又算哪门子用意?!
李二郎又惊疑又后怕,挣扎着闪躲,偏偏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正要向自家老娘求救,就见自家老娘惊叫一声,随即身侧就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李村长两眼一翻,举着笤帚,直挺挺气晕了过去。
躲在厢房里的李大郎夫妻一听不对劲,忙开门冲向正屋。
须臾村长家灯火大亮,哭嚎声脚步声混作一片,惊得临近人家的土狗一阵乱吠。
钻进小路的小权氏回头看了眼村长家的方向,听着那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嘴边冷笑渐渐敛去。
张寡妇丢掉身上绳索,偷眼打量着小权氏的脸色,搓着手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低声请示道,“既,既然事情办成了,那,那我就先回去了,省得那头动静大,要是有人出来查看,撞到您就不好了。”
话说的讨好,还暗示自己配合着捉李二郎有功。
有功个屁!
这浪/货也是个翻脸不认人,顺杆就往上爬,自私自利的搅事精!
以后那李二郎的房头可有的热闹了!
守约这套治人的手段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简直就是钝刀子割肉。
不仅捏着供词让李二郎再不敢作怪,还让那李二郎自食恶果,往后李村长家恐怕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自家女儿有惊无险非但不用牵扯进去,她这个被守约使唤的出头鸟,也算将功赎罪,给了守约一个交待!
守约这副心性,手段实在是……
念头闪过,小权氏只觉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强压着心中后怕,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懒得再和张寡妇攀扯,偏头冲车夫努努嘴,猫着身子拐向曹家。
目送两人身影渐行渐远,张寡妇收起面上讨好的笑,站在原地出神,一双眼睛却是越来越亮,呆站了半晌,直到听村长家方向动静越来越大,才难掩满脸喜色的疾步摸回自家。
次日天刚大亮,村长家外不时有人探头探脑。
只是还不等左右邻里打探出村长家昨天半夜闹腾什么,就听从村长家出来的郎中传出一个消息——李二郎要娶村西养猪鸭的张寡妇做续弦!三天后就抬进门!这消息来得突然毫无预兆,亲事又订得这样急,青山村立时炸开了锅。村长家却是大门紧闭,毫无即将办喜事的热闹,反倒似办丧事般的沉肃安静。
【嘿,微信关注"",有惊喜送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