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事成
林家寨这段日子忙着酿酒和铺子的事,杨彩芽捡了几件紧要的事说了。
吴大壮笑着舒了口气,端着水汽袅袅的茶碗出了回神,才有些犹豫的说道,“彩芽,你跟沈大人到底是什么交情?我在一旁冷眼看着,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沈练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别人算计了他,他就要变着法子讨要回来。
虽然只跟沈练打过几次交道,但这点她可是深有体会。
杨彩芽心头一跳,拿以前在官里村的生意做借口,揭过吴大壮的疑问,忙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听说沈练和因着生意上的事才和杨家有了交情,吴大壮反而释然,笑道,“我们跟着曹长史去拜会沈大人的时候,卢大人也在。沈大人见了曹长史,似乎他乡遇故知般的开怀熟稔,我看着沈大人比曹长史还小上那么两三岁,倒似把曹长史当……弟弟似的嘘寒问暖,着实怪异。”
这倒不奇怪。
因着曹意曦的关系,曹卓之前又是个“傻子”,沈练会像曹意曦对待曹卓似的,将他当弟弟关照也挺正常。
杨彩芽才松了口气,就听吴大壮接着说道,“我看曹长史对沈大人和卢大人十分熟稔的样子,虽觉得他们言行有些奇怪,却不敢多事乱问。倒是后来,沈大人干脆的替我们办好了盐引,曹长史就给沈大人和卢大人送了喜帖,邀请他们明年二月十七一定来吃你们的喜酒。哪里知道,沈大人接了喜帖后反倒态度淡了下来。我原先也没放在心上,这做官的,尤其做大官的那心思哪里是我们能乱猜的。”
“结果第二天,不仅卢大人的妾室出面请了烟烟上门做客,张大也被沈大人的小厮叫去问话。我是回了客栈才听说,以为是盐引出了什么纰漏,一问才知道烟烟和张大被叫去,问的都是杨家的事。也就问了些你们来江南道的事,又问了我们林家寨和曹长史家的事。说的都是些家常,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之后我看着,沈大人似乎又对曹长史恢复了原先的态度。不过却另外派了家里管事,帮着张大一起处理盐务的事。沈大人这样反反复复,我才觉得奇怪。现在知道你们以前合作过生意,我才真正放下心来。想来沈大人是念着旧情,才多方打探你们来江南道后的事,怕你或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盐务的生意,有个不察反而不美。到时候我们丢了生意不要紧,要是给沈大人惹了麻烦反而是我们的不是。”
要说沈练是八卦她死遁后过得怎样她还觉得比较可信。
说沈练是怕她识人不清,用了林家寨这样来历杂七杂八的人误事,她是一万个不信的。
再说沈练还请卢午阳的妾室帮忙,请林烟烟去说话,肯定是打探些后院女儿家的事,八成就是问自家和曹家的来往,还有自己和曹卓的亲事。
只是沈练这样做,确实有些奇怪,他一个大男人管到曹卓私事是闹哪样?
难道觉得曹卓娶自己不合适?——不会是定国公对曹卓的亲事另有打算,原本想给曹卓另定一门对他有助力的亲事,却没想到曹杨两家已经连婚期都定了吧。
杨彩芽越想越心惊,对沈练的态度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让吴大壮稍等,进内室直接写信将疑问抛给曹卓,封好了***给吴大壮,“大壮哥,你回苏州府的时候把信送给阿卓。”
吴大壮不疑有他,将信仔细收好,杨彩芽又推了几张银票过去,“你们盐引生意刚起步,用钱的地方多,先拿去应急。不够再送个信给我,家里还有些银两足够周转的,您别跟我客气,先把生意做起来再说。”
林家寨的家底多少她清楚,接连几件事下来又要在苏州府换大宅子,吴大壮和林烟烟剩下的银两恐怕不多。
做官盐生意不比贩私盐,不仅要自己去盘盐矿,还要自己雇人开采,起步就是大花销,还不算上下打点的钱。
家里扣去她和翠花的嫁妆,还剩下四千两存款的活钱可用,地里刚秋种房子也盖了起来,短时间内没有别的大支出,平日花销两间铺子的收益尽够了。
用钱用在刀刃上,先让吴大壮和林烟烟把贩盐的生意做起来才是正经,等第一拨收益进了口袋,不拘是换钱还是后续打点都宽松的很。
吴大壮这次回来,本来是打算找钱庄借钱周转的,闻言刚要开口推举,杨彩芽已经笑道,“大壮哥别跟我客气,我也跟您‘亲兄弟明算账’,这钱可不是白借的,到时候您和烟烟姐来吃喜酒的时候,要是不送上份‘大礼’,我可是不让人放你们进门吃酒的。”
不说礼钱,只要大礼,一来是真不和他们见外,二来也是鼓励他们尽快把生意做出模样来。
吴大壮心中感动,这才拍着胸脯大笑道,“好!彩芽妹子是个爽快人,我承你这个情!回头一定加倍奉还。”
说的兴起,蒲扇似的大掌毫不客气的往杨彩芽肩头上拍。
听着自己小肩膀上的闷响,杨彩芽身形晃了晃,忙扒紧椅子把手干笑:看来以后得多准备点跌打损伤的外伤药,省的以后跟吴大壮住的近了,小身板被他拍成内伤。
在旺财和来福“热情”的犬吠声中,吴大壮风尘仆仆的来了又去,回青山处理了下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