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疑惑不解。
想到早年被哑巴四两拨千斤的几次算计,沈练立时警觉的坐直身子,剑眉微挑的前倾身子,“你……难道已经想到办法解守约的燃眉之急?”
她没有预知难题那么大的能耐。
她也没想过要苏到对她男人的公事插手插脚。
她就想做曹卓的小女人。
暗搓搓的挂心她男人什么时候能滚回来,和她继续过互冒傻气、没羞没躁的小日子。
所以得知曹卓任特使、两道要征粮送往之始,再听到韦茂全所说常氏和三大望族的近年关系时,她毫不犹豫的去找安六爷,拉助攻以备后患。
如今还有义父加持。
人脉也是一种福气象征。
嫁给阿卓、有了小宝宝之后,她渐渐看淡以前信奉的十倍报恶,而是更注重涌泉报恩。
一路走来,她报过仇施过恩,惩治过恶人也拉拔过好人,天网恢恢好因得好果,她的阿卓,也会得庇佑的。
回头白茶红茶成亲的时候,她就多赏一份嫁妆吧。
念头一闪而过,杨彩芽开完小差,轻抚着肚子微笑示意沈练稍安勿躁,她得先向余先生问明白另一件事,“先生现在可能替我解开刚才所问疑惑?常氏到底是什么态度。要是张怀帆是在常刺史授意下动的黑手,就算我们能设法另送粮面,也未必能全须全尾的送到阿卓手里。”
余先生目露赞赏,沉吟道,“这两年我们动作不小。常氏冷眼旁观,一是遵从圣意严守本分;二是想借力打力。张怀帆这事有常刺史的故意纵容,但张怀帆……只怕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常氏是当地望族势力的领头羊,但最难掌控的就是人心。
常氏识时务,不代表所有人都愿意跟着他们一起识时务,总有不安分的蠢蠢欲动,想取而代之或是出头冒进。
这几年常氏愈加疏远三大望族,牢牢压制、消弱各族子弟仕途,只是望族势力、姻亲关系盘根错节,要想一锅端只能徐徐图之。
腾文帝重整富庶重地两道官场,曹卓一派掀起的波澜,常氏看似冷眼旁观,实则以静制动,借刀杀人拔去不听话的刺头,再不动声色的补上无关紧要的职位安抚当地望族一二。
也许是常氏想肃清自家的潜在外力威胁。
也许常氏也身负腾文帝暗中授命。
如今常氏早年出于各种考量提拔上来的望族出身官员所剩无几。
收尾一击近在眼前。
首当其冲的就是目前爬得最高的司仓参军事,张怀帆。
他想捞钱陷害曹卓,以为有常刺史兜着。
常刺史却是在后的黄雀。
张怀帆怎么咬曹卓,事后常刺史就能怎么咬张怀帆。
狗咬狗各有一嘴毛,但腾文帝不想动常氏,常刺史就能全身而退,还能以此卖好于曹卓,过后再如何描补、修好都好说。
能顺理成章不费己力的治死张怀帆,常刺史一点不亏。
而张怀帆所作所为是功是过,能顺带捎上多少常氏想打压的人,全看他考绩如何写,奏折如何上。
杀人最利果然不过一嘴、一纸一笔。
余先生说罢缓缓捋着白须,屋内有短暂的沉沉安静。
沈练嘴角微勾,笑的讥讽。
卢午阳有些烦躁的抓头发,“管他们狗咬狗!反正这事儿是祸害到守约身上了!真他娘的憋屈!晦气!等完事了,老子以前怎么膈应袁老八的,就怎么膈应常氏!不能动他们,老子就恶心恶心他们出口鸟气!”
这话说得棒棒哒!
杨彩芽一手捂着肚子,暗道乖宝宝别听粗话对胎教不好,一手屁颠颠的替卢午阳添茶。
没心没肺的狗腿样,立时引来沈练和卢午阳不满的瞪眼。
杨彩芽忙正襟危坐,清了清喉咙道,“没错,他们窝里斗我们不管。既然这样就好办了,张怀帆那条路让他自己走到底,我们换一条路走。”
余先生一听话外有话,面色大亮,不禁倾身侧耳。
“两湖官道、商道上守着恶狗,就是有粮也不能送上门等人扑上来咬。”见众人毫不犹豫的点头,杨彩芽便知他们早已想到这点,便不班门弄斧,“至于换哪条道,怎么把粮面送到就是先生和沈大人,卢大人的事了。我负责备粮面。如果没有意外,不算义父帮衬的,我这里的最迟三天后能备齐上路。”
而这笔另外置办粮面的花费,既是因常氏内/斗产生的,将来就让常氏连本带利的吃回去!
杨彩芽捧着肚子嘿嘿奸笑。
沈练打了个哆嗦。
余先生难得和沉不住气的卢午阳神同步,两人异口同声,“三天?!”朝廷令两道出粮救灾,数量——七万石。这可不是小数目,余先生忍不住鬓角冒汗,不知是惊吓,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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