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根干净好吃的菜干给你的好朋友,如果你的好朋友也吃了,那就是你同意驮我走了?”男子从背篓里又拿出一根菜干递给白马身边的枣红马。
张无忌忍不住微笑摇头。小白是难得的宝驹,对生人极为警惕,这偷马贼想用一些瓜菜萝卜就把它骑走,未免有点太小瞧小白。
果不其然,布衣汉子刚要将小白的缰绳从护栏上解下,小白就不客气地嘶鸣,连带它身边的枣红和其他马匹都开始躁动不安。
那偷马贼不禁惊慌失措,他没想到片刻前还温顺地吃他的菜干和胡萝卜的白马竟然翻脸不认人,。
“小白!”
一声呼哨,躁动的白马和枣红马渐渐安定。
汉子抬头,只见稳稳站在墙头上的男子身披绛紫外袍,内里只着白色中衣,他神色温和甚至带了些愧疚地和自己说:“这位兄台,小白不认我夫人以外的人。”
偷马被主人抓了个现行,汉子被月华映的发白的脸上浮出两抹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这位英雄,我身无分文,又心急帮人送药救命,不得已才对你的宝驹动了歪心……”
张无忌几步跃至青年汉子身边,借着月光,他能看到汉子布衣上沾染了不少尘土,颇为狼狈。
张无忌沉思片刻,把他的枣红从马厩里牵了出来,他对汉子道:“小白认主,枣红的脚力和小白相差无几,兄台要赶路就用它吧!”
说罢,张无忌转身抚摸枣红的脖颈,温声道:“枣红,我们和小白过几日再去接你!”
汉子双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他眨了两下眼才反应过来。青年汉子大喜后又面露惭愧地对张无忌说:“惊动了大侠的马真是对不住。”
说罢,青年从袖袋里摸出一只空空如也的水囊,而后恭敬地它递给张无忌,言道:“在下沈大毛,要去聊城‘三思医馆’送药。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有以这随身水囊为证,待大侠携令夫人来聊城取马之时,大毛再报大侠借马之恩。”
听闻他去聊城,张无忌笑开眉眼,说:“我们夫妻正打算去聊城,既然知道兄台名姓,这水囊就不必了。这里去聊城还有些路,兄台要小心!”
临走前,那名叫沈大毛的汉子还是将他的水囊交给张无忌。枣红被借出去,张无忌安抚小白两句便回房去了。
被窝里熟睡的赵敏感到丈夫回来,鼻尖萦绕的空气中忽地多了一股怪味,她伸手摸了摸丈夫有些冰凉的脸颊,嘀咕着:“大半夜去看什么马?”
张无忌轻笑不语,隔被轻拍她的后背,望着妻子睡颜,没一会他也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赵敏拿着那个绣着歪歪扭扭‘沈大毛’三字的破旧水囊,听张无忌说完借马一事后,笑着总结:“被偷的借马给偷马贼,真不愧是我们大仁大义的逍遥大侠。”
因为通人性的小白对张无忌发脾气,无论如何都不许张无忌上马,故而,本来两天功夫就能走到的聊城张无忌夫妇额外多用了三日才看到东昌路(府)聊城的地界石碑。
【注:元朝分省(行省)、路(府、州)、县三级制。境域属山东省,聊城、茌平、莘县属东昌路(治聊城)总管府(治聊城)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一段用齐整的青石板铺就的山间路像是把这半片山林劈开两半,青石板路至半山腰便换了方向,周遭树木中忽地混进几棵竹子。再行十数步,视野豁然开朗,一座山庄赫然出现在眼前。山庄前一左一右分别为松林、竹林,每一棵松、竹都苍翠挺拔,似是守护那一整个大庄子的护卫。庄子牌匾上‘红梅山庄’那几个字则是令人心生疑惑——难不成这山庄内才是另一番乾坤?
赵敏站在她许久没来的山庄前,瞧出张无忌脸上的惊叹,她忍不住笑问:“我的红梅山庄和你那朱姑娘的红梅山庄比怎么样?”
本是赵敏一句玩笑话,张无忌竟是真凝眉回忆起来,想了一会,脑袋里只剩下眼前这漫山翠绿的松竹林,对朱九真那座庄子竟是印象模糊。
张无忌一脸歉然地和赵敏说:“我不太记得那个山庄什么样子了!”
赵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端量那朱门上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转头笑说:“和别人重名的山庄我不喜欢,干脆把这山庄名字换了吧!你说换个什么名字?”
张无忌正要开口说叫‘松竹山庄’,一边的妻子已然抢先,“怜香山庄,惜玉山庄,或者……念真山庄?你觉得好不好?”
瞧她眼中的调笑,张无忌知道自己又被古灵精怪的妻子骗了,只能无奈地看着赵敏。
周遭松竹实在令人心旷神怡,张无忌看着那些怡人的翠绿,笑着提议,“我看,不如叫‘松竹山庄’吧?!”
赵敏抿唇一笑,露出两粒得意的小梨涡,一双笑眼中又带了些对张无忌提的名字的不认同,“还没进去就说叫‘松竹山庄’,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给这山庄起名‘红梅山庄’?”
说完赵敏从随身小包中摸出一枚梅花形状的钥匙,冲张无忌眨眨眼,带他来到山庄大门前。
怪石假山,石桥亭台,最妙的是那满园梅树大半都顶着刚冒头或是将开未开的花苞。有几株顶尖的小花苞甚至提前绽放,相信再过一二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