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她一夜没睡的人,怀曼一脸歉疚地道。
“华姐姐,昨晚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实在是辛苦,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因着生了病,她的脸色看着没什么血色,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经过这些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瘦得只剩下一副轮廓。
华钰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又对丫环吩咐道。
“你们去给公主去弄些吃的过来。”
“是。”
等到丫环从房中退出去,华钰起身关上门,回头看着怀曼张了张嘴正要问什么,看她拿着药碗始终不见喝,她转而开口道。
“怀曼,你为何不喝?”
按理说她是公主,她不该直呼她的名讳,刚刚她说,她现在在宫外,不在宫里,让她以后不必再称呼她公主,直接称呼她名讳即可,又看她年纪比她稍长,便唤她一声姐姐。
怀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澄澈的眸子跟着弯了起来,脸色看着终归是没有那么难看。
“这药有些苦。”
华钰让人去给她取了一些蜜饯过来,怀曼和她道了一声谢谢,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等到她喝得差不多了,华钰接过药碗搁到一边,坐在床沿边看着她试探性地道。
“怀曼,你是不是打小身子就不好?”
怀曼怔了怔,眉眼悄然就跟着低垂了下去。
“听我母妃说,她怀孕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生下来身体也不怎么好。”
因着她还生着病,华钰没有多做打扰。
等到她吃了饭睡下,她就离开了房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她的神色悄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华钰走后没多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跟着就推开了怀曼的房门。
怀曼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好像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华钰又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瞧了瞧,只见床边站着一个男人,他的模样生得有些普通,不过身形十分颀长,怀曼澄澈的眸子闪过些许茫然,一直到男人手里的龙泉剑落入眼底,她眼睛一亮,跟着就坐起身来,掀开床边的帐幔看着他笑道。
“青阳,你来啦。”
男人掀眸看了她一眼,微张的薄唇跟着合上,接着就把手里的包袱拿给了她,怀曼接过来弯着眼睛和他道了一声谢,看都没有看,随手就搁到了一边。
“你昨天去哪了?我昨天让人去客栈找你来着,他们说你不在,我还想着今天去客栈找你呢。”
男人黑眸微闪,依旧闭口不言。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怀曼知道他是真的不爱说话,所以这时候也没有指望他会告诉她。
“你吃饭了吗?若是没吃,我让你给你弄点吃的,这里是我皇……”话临到嘴边,她后知后觉意识地想起什么,脑子里飞快地打了一个转,连忙改口道,“安王是我父亲早年的结拜兄弟,昨天在路边偶然碰见他,他留我在这边住些日子,我想着我现在这身体反正也不能改路,就先住两天,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再走,可以吗?”
之前让奶娘联系人雇他的时候,担心他不愿意接她的任务,她特意隐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昨天只顾着找他,她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怀曼偷偷打量着他,生怕他继续追问他父亲是谁,见他没有任何追问的意思,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暗自琢磨着,回头去找安王妃打声招呼,让府中的下人别再称呼她公主,免得漏了馅。
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正说着话,安王妃就过来了。
看到她房间里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手里还带着剑,可能是因为之前怀昭遇刺带来的阴影太深,她急急护到怀曼跟前,怒视着青阳道。
“你是何人,居然擅闯王府?”
怀曼因着她刚刚的举动,有了片刻的失神。
等到回过神来,看安王妃急忙要叫人,她忙拉住她解释道。
“皇……婶婶,你误会了,他是贴身保护我的人,不是刺客。”
安王妃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青阳。
“当真?”
怀曼点头说是,安王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府中又来了刺客,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怀曼想着还有话要和安王妃说,便让青阳先出去,等到他走了以后,她看着门口的黑影,试探性地问道。
“婶婶,你可否觉得他有些眼熟?”
安王妃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
“你这孩子可真会说笑,你身边的侍卫我怎么会认识?”
怀曼无意识地翘了一下嘴角。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