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我…我当真不知。”
一旁的官差上前:“大人何必同她废话,直接搜府定能找到!至于她不配合大理寺查案一事,直接按同党带回羁押便是。”
“察事司办案,大理寺众烦请让行。”
温润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由远及近。池宜溪听到这声音,如同碎玉击冰面,直入心头。
堂前雪未扫尽。回眸看去时,她眼神被雪色惊得微颤。只一瞬耳边四下俱静,只有头上珠翠相撞叮当作响。
文人风骨,眉间红痣。温润如玉,偏生凉薄。
他还和从前一样。
季连看向来人,身高八尺有余。身着大红刺鹰隼纹曳撒,袖口以黑色护臂收紧。眉间红痣衬的人不像臭名昭著的察事司,倒像是个文官。
眼前这人就是新晋察事司同知,林寂。
在上京虽算不得多高的官,但架不住眼前这人背后的靠山是王福。当今圣上最信任的大太监。不少京中大臣都戏称林寂是文人皮,宦官骨。笑面佛,蛇蝎心。
如今太后和皇上的两股势力分庭抗礼,大理寺卿是拥太后远帝王。再者凡是跟林寂扯上关系的,无一不惹上一身腥。季连实在不想跟林寂打交道。
“林同知,好久不见。”季连客气打着招呼。
林寂略过了就站在门边的池宜溪,满脸谦逊同季连打招呼:“季大人久仰,方才收到旨意由察事司接手此事。实在抱歉。”
林寂打着哈哈,季连就算知道是两方势力争斗之后的结果,也客气得接过林寂的话。
“都是替皇上办事,哪有什么抱歉之说。此案嫌犯所供证物大理寺没有找到,还需察事司的兄弟们费心了。”
林寂听着季连说话,同时环视屋内环境。入目皆是一片狼籍,藏书杯盏散落满地。
“大理寺的兄弟们平日里忙,做这些粗事自然不顺手。方才义父也过问了此事,我就算想不费心都不行了。”
听着林寂话里有话,季连心里暗啐了一声:不就是当了太监的狗儿子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连等人也就皮笑肉不笑地离开,就在跨出房门时,林寂又道:“稍后我去提篡改户籍案疑犯,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一时屋内只剩下林寂与池宜溪二人。
屋外厚雪压断枯枝,连带着还没掉光的黄叶一同砸落在地,沉闷地让人揪心。
池宜溪知道他当年不告而别是来了上京谋条出路为父母伸冤。饶是她想过各种重逢的模样,但唯独现下这荒唐场景是她不曾想到的。
当初林寂家中突逢变故,父母皆丧,只剩他一人逃难至永州。
那时林寂就是现在这般,生的文人模样,偏偏是个冷性子。总会让人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但他们在永州蒙山遇到劫匪时,他甚至能从山匪手下将自己救出来。可不是什么好欺之辈。
看在他们当年泛舟同游,共描丹青也曾为彼此心动的份上,林寂也许会帮自己的吧?
“林寂,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