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方致瞪大眼睛,怔愣看着他,“你说星月宫的东殿主是你女儿?她不是叫欧阳琴吗!我想起来了,她母家姓欧阳,她以前叫方琴!”
方宣淡淡道:“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方致现在脑子有些混乱,自己侄女成为星月宫东殿主这件事让他心情极为复杂。
方宣目光冰冷无情:“方琴弑母,为逃避惩罚,潜逃下山,伪装身份混入星月宫成为一殿之主。据我所知,给星月宫的拜帖一般都会经她之手,她心虚之下,公报私仇,使计阻挠扶风派的炼药师参与考核,甚至将起因牵连到芊芊与星月宫主的小摩擦上,试图转移视线。”
“可事实真相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方致不明白,这样除了能让方琴身败名裂,对星月宫主压根不会有影响啊。
方宣笑容泛冷,“如今外面皆言星月宫主仁慈善良,若是他知晓身边之人犯下如此罪责,还能留她吗?”
“届时他将方琴赶出星月宫,对我们有什么用处?”方致依旧不解。
“可是他不会赶。”方宣对这件事很有信心,“星月宫主不是个愚蠢的人,他不会相信我们放出去的传言,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对方琴做任何处理,如此一来,他的名声堪忧。”
上次星月宫主当着他的面用符阵围困方芊芊,这让他极为难堪。
这口气不比方致的少。
方致终于想明白了,绕了这么一大圈,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星月宫主。
一旦星月宫主不顾流言,依旧保护“犯下滔天罪孽”的方琴,那他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一个是高龄星月宫主,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女修,这其中难保不会存在龌龊。
这么一想,似乎星月宫四位殿主就有三位女修,且皆容貌不俗,剩下一位男修亦风流雅致,再加上那位漂亮半鲛,这盆脏水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泼就怎么泼。
“好主意!”方致多日来的郁闷消了一半,抚掌笑问,“不知这消息是否准确?”
“我派人去碎秋城打听过,碎秋城不少人见过欧阳琴,从他们的描述来看,她的确是方琴没错。”
方琴与那位前妻是他一辈子的耻辱,他不除不快,却又不能亲自动手。
所以他默许两人在宗门内受欺凌,方芊芊让妖宠吞吃方琴母亲,他也知道。
知道后竟松了一口气。
现在方琴又与星月宫主阻他修仙之路,他如何能坐视不管?
饶是方致也被他的无情震撼到,但方琴到底不是自己女儿,他无所谓,只要能压压星月宫的气焰,管方琴死活呢?
于是,当晏休从修炼中醒过神来,发现外头已经吵翻天了。
姜刀第一个跑来跟她告状:“尊主,那些人太坏了!居然污蔑琴姐姐弑母!而且他们还说、说……”
“说什么?”晏休很好奇。
小姑娘顿时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他们说,尊主与东殿主之间有龌龊之事,”风雅贵气的贺长亭踏进殿内,不免嗤笑一声,“真是不知所谓。”
星月宫的人都不是瞎子,他们从来没见过尊主和谁亲近过,说尊主与欧阳琴有不正当的关系,简直令人恶心!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终于让晏休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她还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身陷桃色新闻,真是可喜可贺。
“还有更难听的吗?”晏休淡定问。
她的态度感染了两人,姜刀和贺长亭也平静下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晏休笑了笑,那就是有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她起身出殿,“东殿主为星月宫做了诸多贡献,我若不为她讨一个公道,这宫主之位便也不要做了。”
这句话给了两人一个定心丸。
在晏休闭关修炼、无法发声的时候,他们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外界一盆又一盆的脏水肆意往星月宫头上浇,弄得他们心焦力竭。
好在惊器楼、擎云宗、灵药谷力挺星月宫,要不然扶风派估计要效仿福禄阁了。
在圣元大陆,修士杀个人不算什么,但弑母让人无法原谅。
欧阳琴的“罪责”算是犯了众怒。
外界不少人都在讨伐欧阳琴,又因为星月宫包庇欧阳琴,开始讨伐星月宫,唯有碎秋城不为流言所动,还试图替欧阳琴说话。
欧阳琴经常在外行走,碎秋城的人大多认识她。
修士对气息很敏感,一个人杀没杀过人,他们看一眼心里就门儿清。
欧阳琴根本不像杀过人的样子,更何况弑母?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弑母?弑母就意味着永远无法飞升,因为天道不允。
扶风派给出了解释:欧阳琴生母是个凡人,故欧阳琴天赋普通,在宗门常年垫底,故心生怨怼。她修为不高,无法寻同门发泄负面情绪,只能关起门来虐待亲母。一次不小心,生母被她所杀,她慌乱之下离开扶风派,隐藏身份入星月宫成为一殿之主。
听到这个解释的时候,脾气最暴躁的风连顿时就提着剑往外冲,要不是叶维青劝住他,他估计已经在去扶风派的路上了。
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