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想了想,也没瞒着,把夏甜甜的部分抹去,诚实把经李烨之的光荣事迹给说了。
吱吱估摸着李烨之立刻就得被李母的夺命连环call追杀,精致的流星眉弯起来。
吃完饭,吱吱招来侍者结账。
穿着白衬衫,黑白条纹背心,带着手套的年轻侍者弯腰,“抱歉,女士,刚刚那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吱吱诧异了一把,这家菜不便宜,她们还点了一瓶很贵的酒,没想到他和夏甜甜吵成这样,还能把单买了。
人倒也还不错了。
早知道就不卖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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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吱吱预想的一样,李母这边听见李烨之不仅没跟人家吃饭,还跑了,气的脑瓜仁疼,立刻夺命连环call打给李烨之。
李烨之正参加着酒局,看见李母的电话,揉了揉额角,走到包厢阳台,一接通,李母震天的吼声穿破耳膜,可以想象此刻的模样。
“李烨之!”
“你要气死我吗!”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孽障?”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仙一样的美女你都不要?你到底要娶个什么样的?啊?你都三十了!”
李烨之拿开手指,手指抠了抠耳朵,直到电话里的分贝小了一些,才靠近耳边,“妈,你下次别擅自做主给我安排相亲了,你这不是叫我去相亲,是得罪人。”
“你要是不怕罪人,你就只管安排,我下次直接不去了。”
李母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你知道外边人都怎么传你的谣言的吗?”
李烨之扫了一眼玻璃窗内觥筹交错的人,不耐的深吸一口气,他当然知道,“也许不是谣言呢?”
一瞬间,电话另一端诡异的沉默下来,好一会,李母粗沉的声音传过来,“你可真行啊,为了逃避相亲,连这种鬼话都编的出来!”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李烨之淡淡,“妈,看开点,我弟也还单着呢。”
“咱家大号已经作废,你不如把抱孙子的指望放在小号上更实际。”
说完,李烨之挂了电话,再走进包厢,李墨之一脸惊恐的对着电话,递给李烨之,“哥,救命,太后的电话,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李烨之接过来,放到耳边,“妈,我弟说他去厕所了。”
李墨之,“……”有种!
*
南汀的冬天多雪,雪白的绒毛从广袤的夜空簌簌落下,将整个世界装点成白色。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擦出轻轻枝呀声。
从餐厅出来,李烨之赶着去会所见一个外国过来的客户,一只耳朵上带了蓝牙耳机,用流利的英文和对方交流。
他看见前方是红灯,踩了刹车停住,旁边车道上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他看过去,只见对面的玻璃缓缓降下来。
薄薄的暗影里,女孩长长的蜜色长发披在在纤薄的后背,看着前方,露出侧颊,精致柔和的线条融在灰暗的光线里,宁静祥和。
孤影成画。
李烨之怔楞一瞬。
对方头转过来,身子朝副驾驶侧了侧,朝他看过来,指尖做了一个朝下降车窗的手势。
路边淡黄的路灯翻过车窗折进一点光,映在她葱嫩的指尖,莹白胜雪。
李烨之机械的按下车窗。
他看见,女孩小巧却饱满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先生,你油箱盖子没关。”
西北风卷着雪片刮进来,落在眼睛上,李烨之脑子里都是女孩的一颦一笑,像一个电影的慢镜头被拉长。
怔楞看着车子远去。
后面传来一阵猛烈连续的喇叭声,在后座刷手机的李墨之的催促声,“哥,绿灯了,走啊。”
李烨之的视线茫然的从车队的车缝间落在女孩的车身上回神,莫名,怅然若失。
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松了刹车,转动方向盘,顺着车道往右柺。
他打了右转,靠路边停车关油箱门,“嘭”一声,车头追上前面的车尾。
前面奥迪车主下了车,看了眼相撞的地方,心里骂了一句傻逼!
四十码的车速也能撞上,不是傻逼是什么?
扫一眼对方车型号--幻影!
上千万一辆。
他活生生把傻逼两个字咽下去,忽然庆幸,这他特么,幸亏是他撞我啊!
此时,李烨之也打开车门下车。
大肚腩奥迪车主脸上堆起笑,递上名片,“先生,这是我名片,敢问贵姓?”
李烨之接过来扫了一眼,“贵姓李,”也掏出一张名片给奥迪车主,“这是我秘书名片,你把车子损失报给他,他会处理。”
这样大的老板,奥迪车主哪里想错过机会,笑的殷勤,“李总客气了,这都怪我刚刚没掌握好距离,才害李总撞上,我该给您赔礼道歉,”他指着前面一家咖啡厅,“李总,天冷,我们把车停这,去咖啡厅里等交警吧,我请您喝咖啡赔罪。”
李烨之淡淡,“不了,我还有事。”
李烨之回眸看了一眼相反方向车流,冷冽的寒风吹着大雪漫天飘洒,寒风从衣领,袖口鼓进衬衫,如钢刀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