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开骂。
牛妖再度上台,亮出个令牌,云溪还没看清是什么,牛妖便闪电似的将令牌收起。
下面的妖魔确像是耗子看见猫般,一身不吭的四散去了。
云溪:“……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转身便打算溜。
“你的同伴是人修。”云溪停住脚步转身,那殷红衣男子站在鸿方身侧,正拿着那把木刀端详。
云溪飞身到高阁,语气不算好:“木刀还我。”
牛妖:“你竟敢对天魔大人不尊!”
“退下。”
云溪:“要怎样你会还我?”
天魔绯溯抬眼瞧云溪,是打量猎物的眼光,饶有兴味:“我说了,我在情期。”
云溪拉着鸿方冲绯溯道:“行,那走吧。”
两人被关进一小黑屋。鸿方:“那个木刀很重要?”
云溪毫不犹豫点头,眼神在黑暗里簇簇生光:“对,很重要。”
这木刀是南衍赠她的。
刚到涅云派的时候,云溪本来是打算做刀修的,她亲水,是修刀剑的好苗子,她刚开始很喜欢刀,刀比起剑来,多是面阔,攻击面大。她年少时性情恣意热烈,就是喜欢直来直往的招数和灵诀。
南衍疼她,便用他门前的桃树磨了一夜,做了这么一把木刀,虽是大刀,却精巧轻飘,以至于后面开始用玄铁锻的刀,云溪不适应,又嫌刀笨重,理直气壮跟南衍抱怨:“师兄自己都不用刀,我也不用!”
这之后云溪才开始学剑。
“起来,天魔大人招你们伺候。”
两个一模一样的牛魔前后压着两人往前面洞里钻,不时用牛角催促两人快走。
“我说你们为什么不给这洞修大点啊,又不是狗洞,还要一直弯腰。”鸿方又开始嘟囔。
前面的牛魔气的鱼腮扩张,头上的牛角尖就要顶上鸿方胸前。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没正常人高吧,顶多只能气的跳起来顶你胸。”云溪一边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手直接掰断后面牛魔铆足牛劲来顶她后腰的角。
牛魔眼瞬间就红了,一手捂着不停流血的牛头,一边拿着耙子冲过来。
云溪瞧着比她手大两倍的牛角,顺手就扔给鸿方。
鸿方接住牛角,冲牛魔挥了挥。
两人两牛在狗洞里打个是不亦乐乎。
忽然山洞震动,碎石聚拢着往下落,两人迅速出了山洞,
绯溯在血潭前的玉石床上躺着,换了件胭脂红的阔袖五爪龙丝袍,身型若隐若现。
“你不想要木刀直说便是,何必折腾。”绯溯两手指夹着木刀,漫不经心的晃着。
“我没说…”云溪话没说完,绯溯抬头与云溪对视间,手一松就将木刀丢进血谭。
“等等,云溪…”鸿方道。
云溪已经一扎头浸入了血谭。
窒息感。血谭深千尺,到下面已经是浓稠的黑,味道锈气腥臭,云溪摒弃五感,继续往下游。
觉烟期的灵能已经快用完了,但云溪没有转头,依旧下潜,水下的压强压的云溪浑身发麻。意识开始恍惚,灵止之战那日的濒死感再度涌上来。
“师姐。”
“师姐。”
“是谁?”云溪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唤她,是熟悉的沉稳短促语气,眼前是离开涅云派的最后一天场景。
“云溪,这次去战场可不要再欺负梡长老家儿子。”南衍说着还往云溪碗里放青菜。
说的是约束的内容,确是柔和带笑的语气。
“我哪欺负他了,是他先找打。”云溪伸长胳膊去够被南衍放的远的芋泥糕。
“不管如何,我可不想再听到梡长老来我这哭诉了。”南衍道。
温之迢伸手将那盘芋泥糕和蜜滋豆腐换了位置,芋泥糕正好便到了云溪面前。
“知道了,知道了。”云溪迫不及待去夹芋泥糕。
“那师弟呢,这次师弟去吗?”云溪瞧着温之迢问。
“我不去。”温之迢没看云溪,简短的答。
云溪: “为什么啊!”
温之迢没吭声,抿了抿嘴,喉结上下一动。
“你师弟还未到蕴灵期,怕有危险。”南衍开口。
“那好吧。” 云溪瞧着头垂低的只能看到个乌黑发旋的温之迢。
“加油啊师弟,早点到蕴灵期,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山玩。”
“好。”温之迢低低的一个字,也不知说给谁听的,连着口饭一起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