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江决明,一袭黑金服饰极其奢华大气,衬得他高贵冷艳,攻气十足,有着成熟男人的强者霸气。
而平日风度翩翩雍容华贵的双亲被挡在门口,一脸拦不住劫匪闯进家门后的无助落魄,草民之衰。
退个婚仿若城池沦陷。
苏木薇真是有苦难言。
还好事先把爱闹事的苏止行给锁在屋子里,否则,摊子就更难收拾。
此时,再关门已然不合适,苏木薇面带微笑,双手爱怜抚门,如同她每次喝苦药一般,鼓足勇气坦然豁出去。
结果,脱口一句老掉牙的台词。
“三位、来得可真早啊。”
她的精神力都用在其他地方,每走一步都在琢磨,如果江决明不同意江赤芫退婚,如果江决明要为难苏家,那硬碰硬肯定行不通。
江决明是个狠话不多,杀伐果断的第一强者,可能他眨眨眼,歪歪头,挥挥手,下一刻,活人就躺地上变死人。
令人闻风丧胆大抵如此。
只好牺牲一下自我,演绎一段被疼痛折磨得快死掉的病人。
转念一想她没有功夫,也没有护身法器,估计自己加快的心跳声都被他尽数掌控。
转眼江赤芫越来越靠近,而高处江决明华贵的袍角傲慢翻飞,似乎在警告弱小的苏木薇,不听话就割断她的动脉。
冷静冷静!
苏木薇突然想到前世,在马车内,江决明把蒙面的朝颜当成她,那一声声木薇唤得深情又酣畅,动作却无比粗鲁霸道,最终却下令当众将她削成人彘。
肢解的恐惧夜夜惊醒苏木薇,眼下宛如被他视杀,心跳骤然漏跳一拍,那些心思不攻自破,双手把粉白纱裙攥得一团糟。
死过一次的身心经不起他无声的杀气,苏木薇整个人僵滞在原地。
唯有她放大的瞳孔,感受到被第一强者支配的恐惧,以及在手足无措中的耻辱。
江决明厌恶弱者,而这个弱者竟胆敢提出退婚,他俯视受惊胆颤的猎物,等待她跪下来声泪俱下求饶。
靠近的江赤芫还没开口,苏木薇就已然——
“扑通!”
他们强大的气场击得苏木薇兵荒马乱,一把把锋利无形的刀刃晃在头顶,只要她一个言词错举,她的脑袋甚至双亲、弟弟都会危及生命。
苏木薇再抬眼仰望高高在上的他与他,就已梨花带雨,鼓起勇气又惶恐不安。
“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好好改过自新,江月门是正统的大家门派,我们不配,想必门主和二公子也不会和我们普通商户计较,还请门主看在我一片诚心改过,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江赤芫从未见过她如此恐惧,回眸再瞧江决明,他竟还以阴恻恻的诡笑。
对于这个强过他且霸道无理的亲大哥,江赤芫很是无语。
江决明霸气逼人,眼神里说不出的戏谑,拿出卷轴摊开,分明不见他张口,话音却传遍苏家每一个人。
“南陵苏户苏侧柏之女苏木薇,婚前不守女德又有怪疾缠身,事先隐瞒真相,给江月门江赤芫带来极大的心里打击,由此婚事作废,礼金需双培退还,从此,双方再无任何瓜葛。”
江决明高空而立,俯视一切,宛如淫梦戏猴般戏耍她和她家人。
苏木薇忍辱负重能曲能伸,好歹对方没提病发的事,见心愿达成,主动起身抬手迎接解约婚书,配合地带着哭腔道:“多谢门主成全。”
解约婚书被高空抛下,苏父苏母距离最近,欲连忙奔上前。
已过大半辈子的人被惯养大的女儿拖累,他们的狼狈、难堪让苏木薇尽收眼底,竟是心酸不已。
她冲他们喊道:“父亲等等!”
苏侧柏与蜀葵被叫住,目睹女儿艰难上前拾起解约婚书,又双膝跪下,双手呈上,满眼愧疚道:“父亲,母亲,是女儿连累了你们。”
此时此景,苏侧柏被她一番话说得竟把控不住情绪,红着眼眸颤着指尖接过解约婚书。
这时,江赤芫走来,从腰间取出一个挂坠递给苏木薇,“这个还给你,慕荷说她不怪你。”
苏木薇缓慢起身,接过挂坠,手心浸着密集的湿汗,指尖止不住颤抖。
这一刻,苏木薇不想再看到江家任何一个人,下逐客令:“恕.......”
突然,心口像被刀子割裂,紧跟着,蔓延至四肢百骸,以及血肉都似遭受穿针引线般痛苦。
苏木薇那“不远送”三个字终是没法道出来。
短暂一瞬,她便失去力气,身体直冒冷汗,浑身一软,侧身倒下。
苏父再无顾忌,急切搀扶住苏木薇:“心儿——”
她发病了!
手里刚接过来的小巧精致绿玉蝉哨子,摔在石面替她发出一声痛鸣。
庆幸蜀葵还理智,急呼:“药!药!快取药来!”
苏侧柏恍然大悟,朝下人喊道:“快去取药!快!”
与此同时,苏止行神色慌张闯进来,“父亲!姐的药不见了!”
就在苏侧柏以及在场人难以置信时,头顶传来震慑的嚣张气焰。
“哈哈哈!”
是江决明,刹那间,苏侧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