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个护院拖了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过来。
那人被揍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他的双腿似乎废了,在地上拖出一道道血痕。
就像扔垃圾一样,他被扔在了王大虎脚下。
王大虎对许安然轻蔑一笑,抬脚踩在了男子的胸口。
仿佛被一块巨石倾轧,男子不自觉痛呼一声,“啊……”
许安然心里有种熟悉的感觉。
通过原身的记忆,她仔细观察,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欠了一万块下品灵石跑路的父亲许钱!
看到如此场景,她不但丝毫不难受,反倒异常高兴,但没表现出来。
许钱偷了原主的肚兜,家暴打死了原主,还给她欠了一万块下品灵石的赌债。
这种人,死不足惜!
即便王大虎不动手收拾他,她也要弄死他。
但是,不能在人前。
如今,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她不能表现出想让许钱去死的想法,毕竟,这人名义上是她的父亲。
弑父会影响她的名声,连累以后的生意。
在愣了两秒后,许安然双眼陡然睁大,悲愤交加、声情并茂地激动大喊一声:
“爹!”
见状,村民们一片默然。
这就是反抗的下场。
若非许安然只有一个父亲,王大虎还能做得更绝!
看到许安然痛苦的表情,王大虎嘴角扬起,用脚来回重重碾压,让许钱不断发出哀嚎。
许安然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但却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里饱含热泪,每当许钱惨叫,她的表情又添一丝怨恨,情绪层层递进,直达巅峰。
“放开他,你想要什么!”
王大虎眼里跳动着兴奋的火苗。
他就喜欢折磨弱者,看他们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他们屈服,匍匐在自己脚下。
“你让妖兽打断了富贵的腿,这只是利息,接下来,我会慢慢跟你清算!”
王大虎阴恻恻的视线落在许安然绝美的脸上,凶神恶煞的脸上扯出了个肆意猖狂的笑,眼神晦暗如深渊。
他要让这个村子里的每一个男人享受许安然,然后剥下她的皮,砍断骨头拿去喂狗,让她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许安然并不知道他内心所想,但清楚他折磨过的女人有什么悲惨下场。
此刻,见他对自己起了歹意,许安然也有了杀人的念头。
两人同样仇恨的目光相触,无形的气场碰撞,谁也不肯相让,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要点燃空气。
看到许安然毫不畏惧的与王大虎对视。
王大虎内心无比惊讶,村民们更是用一种敬仰崇拜的目光盯着她。
在众人心中,许安然不过是个天天遭父亲打骂的弱小受气包,打不还手骂不还手,何曾有这般英勇无畏的高光时刻,简直像个顶天立地的巾帼女英雄!
反差太大了。
但他们都以为许安然以前只是在扮猪吃虎,毕竟除了夺舍,一个人的变化怎么可能如此之大!
可偏偏,所有人都完美的避开了正确答案。
“哼!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当年你爹敢独自打上我王家,今日你敢独自面对我,我王大虎佩服你的勇气,但很可惜,勇气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若是跪下认错,自断双腿,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虽然王大虎嘴上这么说,但作为无所不用其极的地主,是不可能守信用的。
附近山坡上,黑奇懒洋洋趴着,大眼睛半眯,悠哉悠哉看着下方一触即发的冲突,没有动弹的打算。
听到王大虎的话,许安然旋即冷笑一声。
把人当傻子呢!
穿越过来前,她也是活了二十六岁的人,还跟这种人打过交道,对他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绝不可能!你就算用我爹威胁,我也绝不会妥协!”
“哦?那你是想看他死?”
说着,王大虎脚下加重了力道,许钱已经喊不出来了,整张脸因痛苦皱成一团,双手扶着他的脚想抬起来,奈何徒劳。
“他天天打我骂我,死、死了也好!”许安然语气色厉内荏,瞥了眼王大虎脚下的许钱,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但态度仍是坚决。
这神情言语,没有人察觉出端倪,除了……
许钱。
但许钱此刻经历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只觉得许安然不对劲,压根没有太多精力去深入思考。
王大虎看着许安然努力装出的亲情流露,嗤笑了下,“我自然是要弄死他,但你也跑不了!上,抓住她!”
潇洒挥手。
然而,身后却无一人敢动。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嗯?”王大虎猛然回头,铜铃大的豹眼怒瞪着自己的儿子,那凶恶的气势像是要宰了他们。
今日他三儿子王富贵没来,大儿子王富强和二儿子王富有倒是来了,但他们见识过许安然的能耐,自然不想去惹这煞星。
护院们就更不必说了,他们跟着王家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不是真就有多么忠心,前些天许安然的战绩令他们大吃一惊,这次说什么他们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