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第一百零八次叹息,饶是来了商代十八年了,依然时常惋惜自己运气差,英年早逝不说,还穿越到了远古时代,本来以为能学些法术改善生活,谁知道半点法术没学会,还要在女娲山住上十六年。尽管襄阳和现代还有着天壤之别,但好歹是卢方的都城,总比这深山老林热闹,姚珍在山里住得可谓是度日如年,本以为自己没有灵根,女娲会提前放自己下山了,谁知女娲不仅不嫌弃自己,反而越发疼爱了,想到这冷清的日子还要过上一年,姚珍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银见姚珍连连叹气,以为他是被热着了,拿起把扇子扔给他,道:“你扇扇风,就不热了。”
周银是矢方武陵人,刚出生就没了父母,由族人抚养长大,后来卢方与矢方两国交锋,矢方战败无数平民沦为奴隶,卢方和商朝一样,还处在奴隶制社会,抢来的奴隶不当人对待,视同为牛羊一样的牲畜,献祭给祖先神灵。姚珍一个现代人见不得活祭,便求着姚成废除了活祭的传统,姚成把这宝贝儿子当成眼珠子一般疼爱,要星星不给月亮,从此废除了活祭这条陋习。
姜氏从这批奴隶中选了几个机灵的去伺候儿子,周银便是其中之一,姚珍到女娲山修行,姜氏又怕儿子吃苦,就让他带着周银一起上山,好歹有个端茶倒水的人。要说姚珍对修炼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周银与他恰恰相反,天生适合修炼,女娲娘娘只说了一遍他就能融会贯通,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本来女娲对姚珍是一百个上心,后来看他没有灵根,转而耐心教导起周银了,横竖这俩人天天在一起,教导好了周银,有个人能护着儿子周全。
不知道是商朝气候本来就和21世纪不一样,还是这神仙世界自带的buff,一年四季都能给人热中暑了。姚珍一把接住扇子,看着手里的纸扇,欲哭无泪,心里想:我把手扇断了,也不如空调厉害啊。姚珍拒绝了周银的好意,把扇子放到一旁,道:“越扇越出汗,我躺着就行。”
姚珍今年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天躺着也难受,在床上翻滚了一会,起身看看天色,对周银道:“我去后山转转,顺便在水里泡一会。你赶快练功,回头娘娘考教起来,你表现得不好,还以为是我带坏了你呢。
”
周银听了神色微变,担心道:“听大师兄说,上个月后山来了一群巨狼,有几只颇有灵性,偷听娘娘讲了几次经文,如今略有些修为了,你自己去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若是之前姚珍肯定会立刻答应下来,他虽学了点拳脚功夫,但自认没武松那本事,赤手空拳就能把老虎打趴下,可现下学会了土遁之术,打不过还能逃啊。姚珍骄傲道:“不用不用,我也不走远,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姚珍两辈子加起来都快五十的人了,总让人跟随保护,多少有点伤自尊,于是不等周银反对,从袖中摸出土灵珠,念了几句咒语,土遁跑了。
姚珍上辈子酷爱户外活动,女娲山虽然无聊,却有一点好处,周边都是原始森林,这些年姚珍逛得七七八八了。因听周银说后山来了巨狼,是以不敢走小路,选了一条平时常走的路线,不一会就走到了瀑布旁。姚珍跳进水里,找了块大石坐下,一边消暑,一边欣赏着谭边的美景,心中暗想: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拍下来投稿给国家地理,也能赚些稿费,这多年加起来估计得有个十几万了。姚珍越想越肉疼,总有种错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小目标。
这边姚珍想得出神,完全没注意到岸边的动静,巨狼正静悄悄的逼近,等他闻到一股野生动物特有的臭味,才回过神,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的石头上,站着一只巨狼,自己这么一抬眼,正好和他对上了眼,吓得姚珍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水里,也幸亏姚珍脚滑的及时,恰好避开了巨狼的血盆大口、巨狼见猎物逃过致命一击,气得嚎了一声,瞬间召唤来了数十只巨狼。
姚珍一霎时吓得魂飞天外,冷汗唰唰地往外冒,他下意识想要拔剑,谁知摸了一个空,方想起今日不曾带剑出门,别说自己现在手无寸铁,就算宝剑在手,对上一群野兽也毫无胜算。姚珍悔不当初,暗恨自己没让周银跟着,这要是周银在,分分钟让这些不长眼的狼灰飞烟灭,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自己一个弱鸡想要单挑这些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位上。
姚珍哆哆嗦嗦地摸出土灵珠,战战兢兢地念起咒语,想要施展土遁之术逃之夭夭,只可惜姚珍一个废柴,这土遁还是女娲娘娘整日面命耳提,几天前才学会的,并不十分熟练。也不知道是慌乱之下念错了咒,还是太过紧张聚不起灵气,他都念了好几遍,依然杵在原地,姚珍不禁傻眼,想自己一个大好青年,先是遇到车祸一命呜呼,到了古代当了太子,没享几年的福,就被带上山清修,如今又要丧身狼口,悲从心中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留,看着周边留着口水的狼群,索性也不跑了,蹲在水里抱住头,大哭道:“就当我舍身喂狼了。”
只听头狼嘶吼一声,耳边狂风滚滚,想是狼群朝着自己扑来,姚珍吓得浑身瘫软,连连尖叫,“啊啊啊啊啊。”
姚珍闭目等死,可是过了许久,也没见狼扑上来。姚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