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拖着身子,简单洗漱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屋里,蹭到床边倒在床上。
“晚安,理大人。”
随着逐渐缩小的光束,我听到了关门声。
“晚安……呼……”
我睡了过去。
三天两头动不动就加班到深夜,两个多小时的睡眠真是难受的想死。
我关上闹铃坐了起来,起床后眼皮发沉,有种眼球要凸出来的胀痛感,嘴里干巴巴的,浑身无力,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汇集在我的头顶,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吗,我站起身来脚底有如针刺般,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不过熬夜也有熬夜的好处,熬夜还是通宵,我有点搞不懂这俩的区别了。多亏了椎名和高梨的帮忙,前段日子落下的收尾工作今天就可以结束了,之后呢,就继续过晚上睁着眼睛望向天花板,走夜路酝酿睡意的睡不着觉的日子吧。
啊啊,真是毫无意义的生活,我什么时候才能死掉呢。
我这般想着,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洗漱完毕后打开冰箱,习惯性的从肉堆里翻出一份速食便当放在背包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冰箱里的肉少了些。
我关上冰箱,拎起零食袋子,手里拿着不方便挤地铁,我把塑料袋拆包先分着放,到办公室门口再整理出来,我这么想着,把零食放到背包里,出门,锁门。
在人挤人人挨人的地铁车厢里,我听着耳机里的音乐想事情。
说起来今天早上没看到夏油啊,他说他是无业人员,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是去找工作了吧?可是昨晚,不是,凌晨的事情好想和他问清楚。我想问他为什么没有锁门——准确来说是他为什么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门口,我记得我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而且根据房间布局和隔音效果,他根本就听不到门口的声音啊。
嘛,说不定是巧合呢,夜里上个厕所什么的,听到门口的一点动静也正常,哈哈,哈哈哈哈,就当是这样吧。
“前辈,早上好。”
椎名挂着一对大黑眼圈,有气无力地和我打招呼,当她看到我手里拎着的零食时,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三步化作两步跑到我的面前。
果然零食会让人们重新振作起来啊,我把零食袋递了出去。
“早上好佳耶子,昨天说的零食,这几天辛苦了。”
椎名满脸惊喜的接过零食。
“太好了——谢啦前辈!”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藤原挠着脑袋扒拉着办公室的门,看到椎名正在兴高采烈的举着袋子到处炫耀,见到一个同事就馋一个,经过小惠时他询问得知那些零食是我给的,他走到我旁边的工位,拉开椅子,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
“我说老妹啊,你怎么不想着给我带点零食啊。”
“早上好小惠,那个是——”
“那是前辈给我们买的加班礼物啦,小惠你没加班还想得到前辈的零食,做梦吧你!”
椎名朝藤原做了个鬼脸,看到高梨来了之后便去她的工位让她随便挑零食了。
“为什么光叫她前辈啊,好歹我也是大前辈啊。”
“你没加班没资格说我,不听不听我不听!”
好吵,话说为什么要争论这个,现在还是不要插嘴了吧,工作工作,要工作到没有人给我发邮件为止。真的,有些工作事宜上班的时候不说非得下班说,烦死了,老板去死,不,还是我去死吧。
我看到面前多了沓文件。
“对了老妹,忘了说了,老板叫你。”
呃,是我哪里又做错了吗?
正在到处乱跑炫耀零食的椎名停下脚步,屋里的温度骤降,一个人都动不了,直直的看着我。
老板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没有一个人敢主动招惹他,自然没有人想要去找他,之前高梨因为工作做错了直接被老板骂哭了,我和椎名一起劝她才让她放弃了辞职的念头,青井听到老板叫他都会打个哆嗦,下班后一刻也不敢多留赶紧跑路,宁可回家干也不在办公室干。
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看到的是靠在挡板上一脸坏笑的小惠。
“前辈,去吧。”
拜托,你比我大两岁你才是前辈吧!
然而这话不能说,我叹了口气,深呼吸,做好了说“对不起”直接挨骂的心理预设,控制好表情后敲门进屋。谁料到老板对于我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项目一带而过,说了句“干得不错”“好好休息”之类的鼓励性语言,仿佛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交代了接下来的工作便让我去找小惠布置任务了。
我抱着材料在老板办公室外面愣了会儿。
呵,我试图从老板这里获得什么,就如同服务员不会主动向我们索求不包含于服务费里面的“谢谢”一样,用工作时间来换取金钱的我们自然是无法得到作为工作原动力,把我们当作社会机器而非个体,得到浮夸的认可?想什么呢,不被骂就已经很好了。
我进到我们办公室后看屋里的同事都围着小惠,他一个劲儿地和他们解释“有什么事都是我担着”的时候,他看到我回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青井第一个跑过来关上门,椎名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