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背着的那些东西早就被水淹没了。
那他们又是因何而前进呢?
我本着想要救他们的理念蹲了下来,伸出手逗弄着,试图把他们拿起来放在更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们并不领情,肆意翻滚着,原地蠕动着,探索着道路。
他们可能和我一样,看不到这条路通往哪里,但是他们还是在挣扎着努力前进,我没有杀死他们,因为看他们在水里挣扎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他们太弱小了,但他们长,至少我还能看见,但有些东西就没那么幸运了。
喀喀。
我踩到在地上蠕动前进的硬壳,踩烂后蹲下来,把他们抓起来,连同碎掉的壳一起扔到堆满尸体的河流里,柔软的爬虫会从我的脚底钻出来,但那只是偶然能够逃脱出来,避免了被踩瘪,遭到践踏成为肉酱的结局罢了。
爬虫太多了。
噗呲。
最终踩碎踩烂,一起扔到河里。
不知道目标,但依旧在前进,没有原因,没有意义,如果硬要说出来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路在脚下吧。这条路没有终点,那么就意味着我需要一直前进,前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前进就是了。
哈,我是期待某个地方会和先前不一样吗?
雨一直下。
河道涨水了,竹林根系的土壤很快被淹没,很多尸体被冲到路边,现在我脚下的路也多了层薄薄的血水。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进,过了一段时间后,横在路上的尸体变多了,这不得不让我迈过那些尸体,继续前进。
有些尸体并未完全死去,偶尔会从里面听到扭曲的□□声,我会仔细辨认声音的位置,蹲下来一个个寻找,确定声源后径直走过去,直接踩断他的脖子,听到一阵吐气声后,人死了,扭曲的声音消失,我才继续往前走。
有些尸体会抓住我,会勾住我的脚踝不让我前进,挣脱是没有用的,他只会抓得越紧,我会蹲下来抓住他的手,一把折断他的胳膊,听到“咔嚓”一声后同之前一样,踩断他的脖子,直到没有发出声音为止。
尸体真的很多啊,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我看那些千篇一律的表情,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的样子,不过很抱歉,我看不懂哦,你们睁大眼睛,张大嘴巴,眼球恨不得从头颅里蹦出来,发出声音的人可以自行拔掉自己的舌头吗,拜托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不想被除了雨声和水声的其他声音打扰,因为那真的很令我困扰啊。
越来越多的尸体逐渐堆成了阶梯,我一步一步往上迈去,他们已经挡路了,或许绕开他们我就能找到属于我的路了吧。
哈哈,我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了。
梦里的我察觉到了,已经没有路了,我一直走的路已经不存在了,杀了所有人,那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已经完成我的使命了。
那就意味着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去死了,对吧?
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乌云散去,露出来如同大海一般湛蓝清澈的天空,飘在天空上美丽而不可侵犯的纯洁云朵,还有天边如同炽焰一般燃烧的红色的夕阳。
我站在尸山的最高点,回头向远处眺望,全都是我不认识的尸体,还有第一具被拖入竹林的尸体,不,那是被狡猾的蛇吞入腹中的,宛如群星中最光彩夺目的星星。
我伸出胳膊,尝试去触及到那份美丽之物,然而突如其来的一股妖风把我吹落尸山。
啊。
正当我有点遗憾这份美丽之物,感叹着脚下的尸山原来有多么高的时候。
啪嚓。
因为是头着地,所以几乎没有疼痛的死去了。
在最后一刻映入眼帘的是这么美丽的天空,完全不在我的使命之内啊,啊啊,这算什么,这份感情是什么啊,不要在临死的时候来诱惑我啦,这就是所谓的开心吗?真是无聊啊。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床头桌上的表。
7月24日,周二,6:04,家。
我坐起身来,在闹钟响了第一声后关掉闹钟,叠好被子,穿好衣服,对着镜子梳头。
梦里的我,似乎是摔死了。
因为我是卷发,本身就乱糟糟的,准确来说我是看不到我自己的发型的,梳头这件事不过是为了梳成别人允许,别人能够接受的模样罢了。
我走出屋门,看到端坐在餐桌上看报纸的夏油,早饭已经摆在餐桌上了,他看到我走出屋门后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笑着说道。
“早上好,理大人,睡得还好吗?”
“早上好,夏油先生,你起得好早啊。”
感觉面前的一切都很熟悉,但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和夏油问好后我去洗漱,洗漱完毕后吃早饭,我又叮嘱他关于座机电话的使用问题,等等,为什么要说“又”?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他说吧。
我看夏油在吃饭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拿着背包出门。
“夏油先生,我出门了。”
“理大人。”
“是?”
夏油张了张嘴,犹豫了很久后,最终选择朝我露出让我放心的笑容。
“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