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能行的话我现在暂时还不想被她讨厌;至于千刀万剐,如果是推销员的话不会执着于一个目标,为了业绩会转向下一个。
如果是理大人熟悉的人,她真的会因此而厌恶我,会自杀的,被理大人仇视的感觉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铃铃,铃铃铃铃。
既然我已经克服了那份束缚,那么现在的我是可以接电话的——距离理大人的上一次死亡已经过去四天了,理大人的周围,目前已经没有会让她死亡的隐患了,如果有的话,争取做到提早发现,帮她解决掉就可以了。
夏油做好心理准备后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话筒里传来一个活泼的女声。
“喂喂,泽理,我是吉野,你最近很闲吧,7月26日晚上七点整,在我们大学常去的居酒屋集合。”
嘟嘟嘟嘟。
没给夏油说话的机会就立马挂掉了,面对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夏油皱了皱眉头,盯着话筒愣神,缓缓把话筒放回原处,不说他此时此刻的感受,他在这段语音里捕捉到一个姓氏。
吉野是谁,称呼理大人为“泽理”,直呼其名,想必是非常亲近的人吧。
没等夏油思考完,铃声再次响起。
铃铃,铃铃铃铃。
夏油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同样没有主动开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我忘记说了,记得穿一身漂亮的衣服,坐电车来,还有别忘了带上足够的钱,就这样,拜拜!”
嘟嘟嘟嘟。
接完这个电话后,这一天内都没有响起电话铃声。
看来先前那些我没有接的电话大部分都是这个叫做“吉野”的女人打来的,她和理大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能亲近到不用确定对方的声音再说事情。我还是提前调查一下吧,吉野,具体叫吉野什么呢。
我不想……
夏油回忆起与藤原惠有关的我的死法,无法接受藤原死亡的理大人选择撞墙自杀,为了保护同事被醉汉用酒瓶砸死,诞生了不愿让同事受到伤害的愿望大杀特杀,被警方击毙,没有被卷入到事件中却选择浴缸切腹自杀。
我不想……
夏油回想起更早的,被钢筋捅穿脖子,被刀子戳破喉咙,被咒术师砍断四肢,被刀子刺伤腰腹,悬挂高楼时颈椎折断,声带背撕裂,以及敲碎头颅倒在门前。
我不想再让理大人经历毫无意义的死亡了。
我不想再让理大人体验疼痛万分的死法了。
现在只能靠我了。
7月25日,周三,20:15,家。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爬上楼梯,没有力气迈开腿走路,鞋底蹭着地面,像是蜗牛在楼道里蠕动着前进,区别是蜗牛留下的是足腺粘液,我留下的是汗液,不,还有个区别,蜗牛自己带着房子,我得交房租。
我找到我家的门,靠着门,艰难地抬起胳膊按下门把手,在开门的一瞬间,门口的灯光亮起,我缓缓关上门后直接倒在地上。
“我回来了……”
我侧着头吐出来这句话后继续趴在地上,我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这句话,脑子根本不够用,心想着等我恢复体力后再收拾也不迟,我抱着这样的想法,缓缓闭上眼睛。
我本来是想趁着疲惫睡一会儿的,可是我很快就睁开眼睛,我听到了从屋里传来的脚步声,一时间绷紧了肌肉想要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如果是入室抢劫的人会被我吓一跳然后就可以给我来个痛快让我死掉吧。
杀就杀吧,反正做违心事的又不是我,为了逃离制裁被杀掉的却是我。
有点好笑耶,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算是受害者,就算我死了新闻报道也只会说因为我的作风有问题才会让加害者趁虚而入,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每一次加害者都能完美隐身,该吃吃该喝喝,好好的活着,凭什么呢?
但那不是我该想的问题,我只要死掉就可以了吧。
然而我在听到声音后瞬间放松下来,软软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理大人,欢迎回来。”
走过来的是夏油。
从目前夏油的所作所为我可以断定,他不会伤害我,我这类拙劣的演技在他眼里没有任何用处,那我索性就不装了。
我看到夏油走过来伸出手指探了探我的鼻息,似乎是在确认我还活着的事实,虽然我确实很想死啦,但我房租还没交上我就没有办法死掉啦。
我在疲惫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非常轻,别人很难探出个所以然来,我眯缝着眼睛,看到夏油在摸完我的脖子后感受不到心跳有些慌张的神情,感到有些新奇。
“理大人,理大人,醒醒!”
夏油推着我的身体,力度越来越大,他大概,他可能是真的不会伤害我,甚至还会害怕我死去。
为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在清醒的时候看到别人因为我而露出这么难受的表情,装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夏油就会当真了。
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就习惯了,估计夏油在外面很少见到像我这样回家就直接趴地上装死的情况,我动用最后的脑力思考着如何应对,总之先道一声歉,然后有什么事等缓过劲儿来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