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帘。
石膏便去取了几个箱子,从最上层开始整理。
这最上层都是瓷器,件件独特。
有花卉、山水的青花瓷瓶,在白釉上蓝色深浅不一,又层次分明,他见了都喜欢,经常希望公子摆出来,可公子总说怕磕着碰着,舍不得拿出来,只能存放在柜子里。
还有从邻国购入的珍品,石膏拿放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磕着碰着,他可担当不起。
到了第三层,皆是玉器,从玉佩到扳指,龙凤瑞兽玉坠,云纹、凤纹玉璧,石膏竟然生出几分不舍来,替他家公子不舍。
回头悄悄瞥了一眼,季殊白微垂着头,一直摸着茶杯,也不知在想什么。
时隔许久,石膏见桌上的箱子都快堆积不下了,便关上了柜子,犹豫道:“公子,都整理好了。真的要将这些尽数归还吗?”
虽然他无从得知朱大人写了何,将他家公子气成这般。
可连他都知道朱大人要是在气头上便会说些挖苦人的话,可事后那都是百般低头服软的。
季殊白有片刻的愣神,望着这一箱箱物件,唇角上挑,可在石膏看来,那笑却苦中带无奈。
季殊白淡淡道:“都送回去吧,越快越好。”
石膏在心里叹气。
季殊白起身,又到矮桌前盘腿而坐,修长白皙的手指摸过那毛笔的礼盒,“石膏,取些墨汁纸张来。”
石膏很快带着墨汁和纸张回来摆在琴旁,“公子要给朱大人写信吗?”
季殊白嗯了一声。
而后打开了毛笔的礼物,沾墨汁,写得极慢。
石膏本就不太识字,还是倒着看,瞟了半天都没看出来写的什么,只能感慨季殊白的字如其人,端正捐秀,每一行都规规整整。
写完后,季殊白将信纸放入手侧的木盒子,“劳烦石膏多跑几趟送去朱府。”
石膏轻声问:“这毛笔也一起吗?”
季殊白摇了摇头,“毛笔我收下了,算是最后的礼物。”
石膏看了一眼桌上的琴,连忙搬动箱子,生怕季殊白想起这琴也是朱大人送的,要是将琴也归还,琴师没了琴,还不知道乐府的人怎么诋毁季公子呢。
可石膏往下搬东西搬到第三次时候,回来看见桌上没了琴,而是又布完好无缺的包好放到木箱子上方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公子,琴便不必归还了吧,这琴是朱大人的赔礼,算不得礼物,还回去朱大人也用不上,可您不能没有琴啊。”
季殊白却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会用不上,朱大人家中不是还留着一位琴师吗?我用回以前的琴便好。”
“公子…”
“石膏,别劝了,过了几日好日子便忘了根吗?没有朱大人时候就不能抚琴了?”
石膏悻悻抱着琴离去。
朱大人也同那些富家小姐并无不同,兴致一过便此般绝情,那些山盟海誓只怕是上头时候说的,如今早已忘却…
也是,都有了门当户对的顾夫,新婚燕尔,只闻新人笑,哪里还管旧人如何?
石膏一声又一声的叹着气,摇着头。
他的好日子,也一并溜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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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拿到掌柜一众亲友的反馈后,毫不犹豫写了几张配方,还找系统要了该世界稀缺的材料每样500g,先让作坊做一批出来试卖一番。
朱婉笙问道:“掌柜,您看我们以前都找哪间作坊做的胭脂?可以把这个配方给他们让他们按照这个配方来做吗?”
掌柜笑道:“大人,咱朱家的胭脂都是自家作坊做的,就在城外不远处,只是要调动作坊的人,还得朱老大人才行,我们和作坊之间的往来也只有取货补货呀。”
朱婉笙奇道:“只可我娘亲自去吗?有珊瑚赫也不可?”
掌柜被她问一愣,这朱家嫡长女对朱家的规矩还不如她一个远房亲戚,竟问出如此无厘头的问题来,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见珊瑚赫如见家主这个规则只在各家店铺试用,作坊是朱家另外一个支系,我们算是合作关系,于他们而言,谈事情只和家主谈,更别说大人是想让他们放弃自己家传的制作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