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笙坐了会后才离开花园。
她一走,朱赤堤却叫住了在远处等着的萤石。
“萤石,你跟婉笙许久,可有见过她去寻亦或是提过一位叫师姐之人?”
萤石摇头,“从未,大人活动范围极少,不是在家中做胭脂便是去胭脂铺总店找掌柜,且全程我和顾夫都在,并未有这位叫师姐之人。”
“哦?”
朱赤堤媚眼一挑,看着那有说有笑离去的两人,“她所说的说书之人,可有其事?”
萤石摇头,“我在之时,并未有过听说书之人的经历。”
朱赤堤若有所思。
十戒,胡扯。
她生病时,叫唤的分明是师姐别走,师姐别死。
这分明是个人。
她的婉笙,还是喜欢说谎,见人说人话,心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这性子变了又没全变。
思来想去,还是怪那季殊白,要家世没家世,也不知婉笙看上他什么。
朱赤堤揉了揉太阳穴。
“婉笙可有提及小苏打之事?”
萤石摇头,“暂未。”
朱赤堤摆摆手,“回去看好了,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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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婉笙离开花园后,没了笑容,面色凝重,低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影青跟在其身后,搞不明白她情绪变化的缘由,方才不是聊得挺好?
怎转头又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儿?
朱婉笙深深地叹了口气。
顾影青问:“事情还未成定局,大人为何此般愁眉苦脸?”
朱婉笙放慢了些步伐,取下手腕上的紫罗兰色翡翠圆珠手串在手里把玩。
忧虑道:“前途渺茫啊顾同学,路漫漫其修远兮啊!任重道远!”
朱婉笙一脸严肃:“好怀念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要是实验遇到困难了,我能查文献解决,还有导师把控,再不济还有方案BCD,可这和人打交道的事情吧,我真是一筹莫展,以往这种实际应用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
顾影青听得云里雾里,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她的话,“顾同学?以前只管做实验的日子?导师?BCD?”
我靠,朱婉笙已在心中对自己破口大骂了,这怎么能和他说这些呢?
顾影青又说:“方才大人说的十诫是唬朱老大人的吧,师姐就是师姐不是吗?”
朱婉笙也不隐瞒,“是,师姐就是师姐,都是故人,早就不在了,有些事情我不想费口舌和娘解释,你会说出去吗?”
“不会,我和大人才是一伙不是吗?”
朱婉笙满意点头。
料他也没那么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可知哪里可以摘到玫瑰花?”
这话题跳跃的,顾影青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
见他不回答,朱婉笙便回头。
顾影青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个石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捡的,这样看他竟有些少年气。
不过他现在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在她那也就刚上大一的小朋友。
朱婉笙又问,“你知道不?”
顾影青看了她一眼,说:“知道。”
而后将石头往上抛,石头旋转着落下又被他接住。
“在哪?”
顾影青反问,“你不知道?”
朱婉笙气得翻了个白眼。
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我还多余问你?我自己就去了,你能不能麻利点,知道就回答我,别卖关子。”
少年就是少年,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她办正事时候真见不得磨磨唧唧的。
顾影青又将石头抛了起来,只是这次,石头还未落下,就被朱婉笙先行一步抢走。
还是颗花纹挺好看的石头呢,均匀的椭圆状,带螺纹。
朱婉笙将其收入掌心。
“你认真点和我聊天,我真有急事。”朱婉笙和他并肩走,他却固执地往后退一步。
顾影青没了石头,只能垂下手,反问道:“你家后山上遍地都是玫瑰花,你居然不知晓?”
哈?后山?什么后山?哪来的后山?
朱婉笙还是一脸疑惑。
“具体在哪?远不远?你能带我去吗?”
顾影青睨她一眼,唇角似有似无地扬起,“大人连自家后山在何处也不知晓吗?”
朱婉笙这次头也不回,也不藏着掖着,“我不知道,我就没去过那后山,不知晓也很正常,你到底能不能带我去呢?”
顾影青想了想说:“可以。”
朱婉笙迫不及待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呗?”又摇了摇头,问道:“后山的玫瑰花是谁种的?用来作何?我可以随意摘吗?多不多?我摘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影青一一解答,“很多啊,都是朱老大人特地找人种的,大人摘能有何影响?本就是你家的东西,至于用来干嘛,大人自己不是知道吗?”
她怎么又知道了?
朱婉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而是朝着还在帮她磨粉的蓝矾走了过去。
身后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