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有了可以发挥的空间,想要再追上对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了。
有一郎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放下药瓶赶了过去,但还是没能追上,当他赶到窗边时,時雨已经跑得快不见踪影了。而他只能扒着窗沿探出身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時雨绝尘而去,而且,连鞋都没穿!
有一郎:“......”
半晌,他一把捂住了脸,简直无可奈何地长长哀叹了一声:“啊啊啊啊这人真的是......!”
白皙手掌下那张清俊的面庞像是在笑,又像是无语,似乎连主人也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了。
有一郎又好气又无奈地松了手,看着時雨溜走的方向,半晌还是没忍住笑着吐槽了一句:
“真的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
時雨低着头顺着小道一路狂奔,几乎没有看过路,完全是凭着直觉在跑。
内心的纷乱情绪已经侵占了她大部分思绪,而记忆里兄弟俩冷淡的面庞更是难以忽视地一次次闪过脑袋,带给她内心刺刺的疼痛。
别说看路了,说句不夸张的,她现在没停下来哭一把鼻子就算好的了!
時雨:“......”
林间疾驰的白影还是刹停了,時雨在意识到自己变怂的瞬间,立刻就停下来对自己软弱的想法进行了攻击:“哭哭哭,哭个鬼的哭!”
“真是的,有什么好难受的,有什么好哭的。”
她抿着嘴,固执地仰头看向夜空,逼自己把泪吸收回去。
“不就是......这样......那样了嘛!”
天杀的,她连具体发生了啥都不敢回忆。
時雨狠狠吸了下鼻子,唾弃自己心脏弱,且眼泪到底还是不归理智管,眼眶即将满溢之际,她还是伸长袖子去擦了一把。
不得不说布料确实结实,还带点略硬的韧度,直观体现在被她擦过的眼角有点火辣辣的疼。
“难怪都说这队服防鬼牙鬼爪,这么坚韧的质感,要是再往上面抹一层日轮刀同款的猩猩绯砂铁粉,怕不是能直接勒断鬼的脖子。”
“看来的确是错怪后援部了,确实是和以前一样的用料。”
時雨:“......”
草叶上爬行的蜗牛被气流吹得晃了几下,惊疑不定地伸出触角打量这位突然蹲下来的不速之客。
夜深人静,除了它们原住民外几乎不会有人经过,大只的白乎乎突然出现在这里,嘟囔了些什么又沉默半晌,现在又蹲在这里,缩成一团,搞不懂是在干什么。
缩成一团的白乎乎,银白色的发丝似乎很好吃的样子,可它刚蛄蛹了一下,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声凭空响起,吓得它再度缩回了壳内。
“空城......小姐?”
炭治郎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毕竟对方没有披那件标志性的羽织,也没有佩刀。
更近一步后,他才发现对方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蹲在树下面可怜巴巴缩成一团,完全不似白日里那般张扬从容。硬要说的话,倒是更像村里谁家养的名贵狮子猫跑丢了,回不了家的模样。
“果然是空城小姐啊。”
确认了对方身份,炭治郎松了口气,向前靠近搭话道:“您在这里干什么呢?是迷路......”
他未说出口的话被一记凶狠的瞪视打断了。
只见对方偏过半个脑袋,露出的一只眼睛在夜晚格外铮亮,明明是人的样貌,炭治郎却几乎幻视出了野兽才有的凶光:
時雨:“嗄——!”
炭治郎:“诶诶诶......!!”
可怜的少年吓得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吓成了线条眼和八字眉,他双手上下左右挥舞着,拼命证明自己的无害:
“我不是坏人啊!是白天见过的炭治郎!您还记得吗?炭——治——郎!”
“就是!就是带着妹妹的那个——”
“......我知道是你,炭治郎。”
時雨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额头上的疤很好认。”
“啊!这个啊......”
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骄傲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嘿嘿.....这个确实很有辨识度啊!”
收回手,他又问道:“为什么这么晚了空城小姐还在外面呢?”
“今天的柱合会议好像开到很晚的样子,胡蝶小姐也是夜里才回来的,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的话,明天会很疲惫哦?”
老实的少年笑容温和,看向自己的红眸盛了满满的关心,偏暗红发如炭火般烘暖,包括那心音也是,一下一下,每一声皆是热忱而真诚。
“......”時雨默默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反问了一句:“那你呢?你不是去蝶屋养伤了吗?伤没好又跑到这里做什么?”
“诶,可是这里就是蝶屋啊?”
時雨呼吸一滞,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你说这里是......”
对方情绪突然起了波动,炭治郎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脸,侧开身子为让她指了指前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