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北嘉斜了他一眼:“弄这么半天,就为了这个呗?你直说不就完了。可以换,你把头发先养长点,我带你去弄。”又吐槽他:“在手臂上花里胡哨的搞也就算了,做事情能不能考虑下后果?”
秦风塌着耳朵乖乖挨训,见她说完了,瞄了她一眼,又问:“你跟樾哥……现在搞在一起了?”
龙北嘉答道:“你这问的,我多早以前就跟他搞在一起了。”
“我的,含蓄了。你们今天穿的就差把‘我们是情侣’写在脸上了,我还以为你们谈上恋爱了。”
龙北嘉今天没给他挑衣服,贺樾自己穿了黑t黑色短裤,又外搭了一件黑色明黄色相间的、花里胡哨的短袖衬衫。然后给她挑了件明黄色的抹胸,她自己外搭了防晒衣和长裤。硬要说的话,拥有丰富蹦音乐节经验的两人不约而同的顶着热穿了马丁靴,防止踩踏伤脚。因为是一起买的,所以颜色和款式都是一样的。除了鞋,因为不想妆糊掉,补妆麻烦,龙北嘉只涂了防晒,素颜出门,拿了一只墨镜挡脸,贺樾也拿了同款,和秦风形容的多少有些出入,却也引人误会。
“我跟他不存在谈不谈,我们没在一起过,也没分开过。”龙北嘉耸了耸肩,“贺樾那些用来确认关系的浪漫表白招式都是用来哄小姑娘的,哄不到我,他知道,也不费那个神。”
“樾哥对你挺特别吧?”秦风问的小心翼翼的,话里话外多少带了点羡慕。
“嗯,你对我也挺特别的,大狗狗。”
“哈,那还是我厉害,至少提起我,也是你江湖流传的前男友嘛!”秦风又得瑟了起来,笑着解释:“当时听说你跟樾哥在一起了,也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纪念你,就去找了豪哥……当时我还说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时候想到的所有人,没包括到我爸……”
小姑娘娴娴十分实诚,竟然真的把贺樾叫回来了。龙北嘉和秦风远远的看到两人钻出了人群,正朝这边走来。因为乐声很大,贺樾搂着她,脸贴在她耳边,正在贴耳说话,相对于两个男生来说十分正常的姿势,用在一男一女上却显得格外亲密。
龙北嘉和秦风都看向他们,话题有了一丝微妙的停顿。
头发黏在脖子上不太舒服,龙北嘉把墨镜架在头顶,稍微撩了撩头发,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秦风的鼻孔。
“嘉姐换香水了呀。”秦风凑近她颈边嗅了嗅,鼻尖从她脸颊擦过,声音里又是遗憾又是留恋:“要不是怕得罪樾哥,真想让你看看我其他的新纹身——穿着衣服看不全。”
龙北嘉显然很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
她露出笑容,伸出没拿烟的那只手从他颈后穿过,搭在他肩膀上。然后用夹着烟那只手轻轻擎住他的下巴,细细看他的眼睛。
年轻男孩的眼睛应该是清澈透亮的,眼前人纵情酒色,眼神里空洞之外全是欲望。
他的好感和喜欢都是真的,但是仅此而已、到此为止。这很好,她不喜欢这样的眼睛,但是她只敢和拥有这样空洞眼神的人调情。
引人堕落罪大恶极,只有贺樾是她误判了。
她想起贺樾那双桃花眼,即使沾满欲望时也清澈如一汪泉水,她爱极了那双眼睛。
曾经她以为他眼睛里的渴望,渴望的是女人和性,她以为他和他们一样,只是很显然,有些人天生堕落,有些人却始终清醒。
阿豪也是她和他的朋友,但他们全身的皮肤依然出自天然。
他们是一样的人。
秦风在龙北嘉光笑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答案了,他怕贺樾,她可不怕,所以她不开口,他就不敢。只是被她抚摸过的地方仿佛有火烧了起来,烧的他□□焚身。
终于她放开了他,朱唇轻启,问:“你什么时候得罪过贺樾?”
“那次你喝多了,我们……后来我被樾哥揍了一顿,一个暑假没敢出门喝酒。”
那应该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龙北嘉猜。毕竟后来他被流言传成她“男朋友”之后,他们可就不止一次了。
贺樾和娴娴已经离得很近了,两人一边嘻嘻哈哈地笑着聊天,一边朝这边走。
娴娴远远的看到这个画面,没忍住笑出声。平时只见得到秦风调戏其他女生,没见过他被捏着下巴一动不敢动的样子。她忍不住感叹道:“哇,那个姐姐好厉害,就像女王在审视他的男宠,秦学长这个样子我第一次见。”
贺樾露出一丝冷笑,把搭在女孩肩上手收了回来,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嘴上不紧不慢的道:“谁在她面前都会变成鹌鹑的,你秦学长年轻了。”
他倒是不是第一次见秦风吃瘪了。每当龙北嘉以一个猎物的姿态出现在猎手面前时,猎手们总忍不住蠢蠢欲动,然后被打个措手不及、铩羽而归。
看来心有不甘的又何止自己一个。
他们已经走到跟前了,贺樾把自己摔在龙北嘉另一侧的充气沙发上,秦风一声国骂、抓着边缘稳住了身形,龙北嘉甚至懒得出力,直接随着他的动作栽进他的怀里。
贺樾揽住她,接过她衔着的烟喂到自己嘴边,然后瞥向看着他一脸笑的龙北嘉,哼了一声。
她的表情他看懂了,她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