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落霜时节,越往北方走,风便如刮骨刀一样直往人脸上削,那风又干又烈,迎在人脸上似火辣的巴掌。
随着这流放人群的行径,周围的植被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放眼望去望不到头的黄土黄沙。
北风裹着粗砂将人盖的灰头土脸,就连押送的官兵都忍不住唾骂几句:“奶奶的,这破地方真让人火大,老子再也不想干这押送流放的差事了。”
另一个官兵拿出水囊倒了一些水在手上,用手肘碰了碰刚刚叫骂的官兵:“兄弟,洗把脸,舒服些,这鼻子里全是沙,气儿都喘不过来。”
那官兵刚准备接过水囊,一个年纪约莫五十,瘦骨嶙峋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官兵面前:“官爷,行行好,给我口水喝吧,求求你了。”
那官兵不耐烦的一脚将那人踹开,嘴里骂道:“滚开,你们这些罪民死了就死了,要不是你们,老子还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呢,哪能遭这罪,老子把水倒了都不给你喝,滚!”
说完,那官兵就将水倒在手里洗脸,他洗完脸落在地上的水很快就融进土地里,那男人连伸手去接都来不及。
张旭华双手双脚都栓着铁链,跟父母弟弟挨在一起,刚开始她还要分辨几句,许是一路来见得多了便麻木了。
许是这一路来风吹日晒又忍饥耐饿,周氏身子终是扛不住,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娘!!”
“夫人!”
张若海眼疾手快的将周氏抱住,张旭华与弟弟张玄彦快速上前查看。周氏嘴唇干裂,眼皮蜡黄,明显就是脱水的症状。
“夫人,夫人!你坚持住!”张若海此时急的找不着北,只能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一句话。
周氏缓缓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水.....”
张旭华见此,马上起身朝那两个官兵走去。张玄彦也跟上前。
水都是押送官兵看管,平日里只给这些罪民一点点,保证他们不死就行,入了大西北,水源本就少,所以这些官兵更是不会将水随意分发给这些罪民。
张旭华走上前,二话没说扑通一声跪在两个官兵面前,颤着声儿道:“两位官爷,我娘快渴死了,求求官爷给我娘一些水救命吧。”
张旭华本就生的一张鹅蛋脸,往日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这一路来消瘦不少,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一双眼显得尤为水灵可怜,她这一求告,带着哭腔的模样,反而让人觉得破碎美丽。
“滚滚滚,你还当你们张家是京城贵胄啊,没水,要死就死!”官兵不耐烦的摆摆手。
张旭华见状一把抱住官兵的腿,声泪俱下的喊着:“求求官爷行行好,他日我必当涌泉相报。”
另一个官兵看着张旭华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眼底的光渐渐猥琐,他蹲下身子,用手勾起张旭华的下巴,语言轻佻:“涌泉相报?怎么报?”
这般调戏动作张旭华立马慌乱的撇开头,心地有些紧张,咬着牙颤颤道:“倘若到了流放之地,我定当......定当.....”
想了半天,张旭华也想不到自己能有什么给这些官兵,她现在既不是官家小姐,也没有任何钱财,而且到了流放之地,他们活不活的下去还不好说,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
那官兵看她答不出来,嗤笑一声:“不如这样,我们还从未尝过官家小姐的滋味,你陪我兄弟两睡一晚,把我们伺候好了,这一路我兄弟两人就多照顾照顾你们一家,如何?”
张旭华一听,大惊失色,她急忙后退:“不....不....官爷..”
张旭华可怜又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挠得官兵心地一阵痒,见着此处人也不多,那官兵直接上前把张旭华拦腰抱起。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张旭华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被两个官兵往一旁土堆后带,张若海与张玄彦慌了神,发疯似的往土堆跑去,嘴里不断大喊:“放开我女儿!!”“
“你们这些禽兽,我杀了你们!”
可惜,两人手脚都被带了铁链,跑不了多远就被铁链扯住,栽在地上。
“嘶啦——”
布条被撕碎的声音清晰可闻,这声音仿佛一把小刀扎在张若海与张玄彦的心上,而张玄彦眼睁睁看着姐姐被□□,自己只能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张旭华来不及哭喊,顺手摸到了一块大石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她举起石头就砸在了面前官兵头上。
那官兵眼一黑,就晕了过去,另一人见此马上怒喊:“奶奶的!”说完同样拿了块大石头砸在了张旭华的脑袋上。
昏迷前,张旭华只有一个想法,还好保住了清白。
“姐!!”
“旭华!!”
不知过了多久,张旭华再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她恍恍惚惚睁开眼,看着周围居然是黄土地与天空,自己身上盖了一件破败不堪的布衣,她刚想撑起身子,只觉得前额一阵疼痛,她伸手摸去,只觉得一阵粘腻。
不对劲啊,她记得她去参加建筑师论坛,在走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下去,这一摔怎么把自己摔到荒郊野外了?
正在张旭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