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秦昱杰就从那一霎的恍惚与迟钝回过神来。 他虽说还是推开了这个陌生的女孩,但是他的动作还是很轻的,至少没有伤到她。 不然以他平时对同学与战友的态度,怕是讨不到好。 回头对着领队的老师,说申请暂时离开十分钟处理一下。 得到了批准,秦昱杰便拉着这个一直对着自己眼泪流个不停的女孩,直接带到了乘务员的休息室,把门一关,让她坐在半米宽一米五长的休息床上。 掏出个打火机,在手中把玩起来,但是眼神却是半点没有错过眼前低着头,轻轻擦拭眼角的女孩。 莫名的看着她的动作,心底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打火机也不玩了,装回口袋,蹲到女孩面前,手抬起她的下颌:“告诉我,你刚才叫我的名字了是吗? 你又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找上我又有什么目的?” 秦昱杰无比认真又仔细的搜索了几遍自己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都没有找到这个女孩的身影,确认自己真的不认识对方。 所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还有她刚才的话。 她说:她能在这里遇见他,真好! 她说:她想他! 她说:他为什么会给她遗书! 做为学校内最出色的指控官,侦察能力不低。 秦昱杰分析出,刚才女孩说的话全都是来自内心,她应该是认识自己的。 并不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也不是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是不会喊准他的名字的。 那问题来了,他并不认识她。 不管是在洋城的军校在读的这三年,还是十七年在京城生活的所有日子里,他都没有见过她,更不认识她。 再看看女孩,穿得很普通,不严格来说穿得很穷;衣服和裤子都洗得发白,背的包也都褪色得严重,还很轻。 在他的圈子里,是不可能有穿这种衣服裤子的朋友,更别说女孩子了。 在他的生活圈里,女孩都会被家里宠成公主一般的娇养着的。 哪会像她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火车内。 李唐诗本陷入意外见到秦昱杰的激动情绪里,但当她被迫对上熟悉而又冰冷的黑眸时,思念也好,爱慕也好,自责也罢,欢喜也罢,喜悦还是怀恋,通通在这一刹消失。 是的,她此刻与他并不相识。 他更还没有爱上她。 刚才李唐诗再次见到活生生秦昱杰的强烈喜悦冲晕的头脑,此刻清醒了过来,便知他为何会对连续质问了。 他一向就是如此警惕,更何况突然出现她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抱住他,谁都会怀疑好么。 然而李唐诗自己才经历过的重生,在两天前,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现在她又如何说得服秦昱杰,让他相信自己,是重生回来的? 然后告诉他,他们彼此相爱,然后错过很多年? 想想,李唐诗就觉得荒谬。 这样的话,连自己都骗不过,说不服,怎么能说服他? 想着想着,好不容易安抚住自己情绪的李唐诗,又无声的哭了起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的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