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柳夫人四处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是被陛下吓的,听你父亲说陛下最近性情大变,以前他天天挨骂都不慌,现在陛下对他嘘寒问暖起来,倒把他吓得不轻。”
“我也不懂这些,但你父亲想让你看能不能找机会试试陛下的口风。”
“不过,这事就当娘亲没说,你先顾好你自己再说。”柳夫人看了眼宫殿里这简陋的环境,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又把腰间挂着的荷包也摘了下来,一并塞到柳听月手上。
“下人该打点就打点,娘在宫外也帮不了你什么,你拿着这些钱,好歹让自己每日吃得好些。”
“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但我从没指着你为家里做什么,所以即使不受宠也没什么,千万别想不开,好好活着,知道吗?”
柳听月的鼻子无端有些发酸,可怜天下慈母心,可惜之前的柳才人已经听不到了。
……
柳夫人离开后,柳听月坐在桌子边,半天没有挪动。
系统见状出来安抚:“宿主,别伤心了,至少这个生命因为你的到来延续了下去,她的家人们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柳听月微微点头,原身最低落时想起的就是自己的娘亲,她既然穿到这具身体上,就一定会帮她尽孝的。
但现在让她沉思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柳夫人提到的另一件事——柳大人因为陛下性情大变而忧虑不已。
她记得,前些天在寿宁宫曾经有太监禀告林迎,说陛下昏迷多日才刚刚醒转。
“昏迷多日,醒来之后性情大变”,这怎么听怎么像穿越模板啊。
……
次日一大早。
寿宁宫里,听柳听月说完这个猜测后,林迎的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
“啊,不会吧,皇帝不是男的吗?”林迎的脑洞一路疾驰,“咱某个室友穿成男的了?还是当今陛下女扮男装?”
柳听月也被林迎这一句问懵了,“他不是你亲生的吗?”
林迎眼睛瞪大:“开什么玩笑,你看我的年纪,像能生出十九岁儿子的样子吗?我这具身体年龄才二十四。”
柳听月再次惊讶:“我还以为是你保养的好。”
她冷静下来一想,好像之前还真的听到过些风声,其实,这在后宫并不是秘密,只是一般人也不敢随意聊起,而柳听月继承来的记忆又属于不去细想就不会冒出来的那种,所以才会一直误解。
而现在她和林迎两人的记忆一对比,终于拼凑出一些皇家秘史。
先帝在位时间很长,前两任皇后都病逝了,太后林迎是先帝娶做继后的,不过她并没有诞下皇子。
当今陛下是先帝的六皇子,六皇子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女,生育时还因为难产失了性命,只留下这个孩子,之后六皇子也只是由一个不受宠的妃子养大。
六皇子幼年曾大病一场,之后体质很差,是行走的药罐子,这样的人是没资格角逐皇位的。
但谁知,先帝活得太久了,久到成年的皇子们都熬不住了,一个个皇子被贬,甚至触怒龙颜,丢了性命。
而两年前,最受宠的睿王谋反,太子也在兵乱中死去,先帝一时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六皇子成了这皇权争斗后仅存的成年皇子,成功捡漏。
“这陛下的经历还挺神奇的,昏迷和性情大变也确实可疑。”林迎托着下巴,摇头晃脑道,“但仅凭这两点就推测他可能是我们的室友,会不会有些武断?”
柳听月摇头:“不止这一个依据,今儿那柳夫人找过来,开口就喊我月儿,我才注意到一件事——我们俩穿越后姓名都没变,你说她们俩会不会也一样?”
“我去,还真是!”林迎一拍脑袋,跳了起来,“你说,我们之前怎么就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柳听月倒还淡定:“皇宫之中,谁会用真名啊,天天喊称号,没注意到也正常。”
“那倒是。”林迎刚说完,又蓦地提高了声音,“卧槽,我才反应过来,大临朝的皇家姓氏是‘萧’啊。”
柳听月点头,这也是她忍不住立即来找林迎商议的原因。
她们的室友,萧宁仪,也是姓“萧”。
“可是,名字对不上啊。”林迎狂喜后又皱紧了眉头。
“古人不是经常会有‘小字’或‘称号’之类的么。”柳听月推测道,“反正我们去试探下又不亏,万一呢。”
“好,那我去崇德殿探探情况。”林迎说话间就要起身往外走,却被柳听月喊住。
“等等,你做些准备再去。”
……
午后,崇德殿内,程芷正在批阅奏折。
眼前的这封折子的措辞与其他折子的格式有些不同,她愣了一下,看向下方的署名,是一个封号“永泰”。
“这是长公主写的?”
德运走了过来,如今陛下很习惯他在旁边帮忙,他便也没那么避讳了。
他扫了一眼折子的内容,而后答道:“正是,长公主如今芳龄二十有三,只是之前她一直不愿提及婚嫁之事,如今肯松口招驸马,先帝也能安心了。”
“公主要靠对联来选拔驸马?”
程芷虽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