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沈秋声就特意嘱咐家里的阿姨炖鸡汤,做点滋补有营养的菜,她准备要留知知在家里吃晚餐。
有陈政霖在,顾文殊并不意外,这是他家,他老婆,他的孩子,他不在这吃饭在哪里吃饭,但是对于这饭点突然冒出来的季安,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给顾砚买机车的账还没跟他算,她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的。
没再看他,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一旁儿童椅里的西西身上,小姑娘正专注地和果冻大战,她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可爱,好想戳一下。
“西西,干妈也想吃果冻怎么办。”
小姑娘呆萌地抬起大眼睛,一脸童真的护食,“干妈,你,买。”
听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但是顾文殊还不罢休,就是想逗她,“可是干妈就是想吃西西的果冻,西西给不给我吃嘛。”
看着干妈穷追不舍,西西挣扎了一会儿,想着干妈对自己也挺好的,于是她一脸肉痛地说,“就,就一口啊。”
扑哧一声,顾文殊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小脸,“咱们西西怎么这么可爱啊,干妈不吃,西西吃吧。”
“你就别逗她了,你吃你的。”沈秋声夹了块鸡腿肉到顾文殊的碗里,又叮嘱了句,“待会盛碗鸡汤给你喝昂。”
看着占了小半碗的鸡腿,顾文殊感觉好友这是把自己当女儿养呢,心里有些发笑,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扬起,好心情一览无余。
谁都喜欢被关心,被偏爱。
她眼尾扫了一眼坐在声声身边的陈政霖,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很凑巧,陈政霖这时抬起头,刚好捕捉到了她的眼神,知道她脑子现在不是很好使,他也没和她计较什么,还没那么幼稚。
还不知道自己被打上了幼稚的标签,收回了视线之后,顾文殊就低头认真地品味美食了,别的不说,阿姨的手艺是真的很好,鸡肉很鲜,吃着很香。
又想起了昨天的晚餐,顾文殊就更珍惜眼前的美食了,比起炖的鸡肉,没想到小炒黄牛肉更符合自己的口味,辣度适中,肉片的厚度也恰到好处。
又夹了一筷子牛肉,她心想自己以后可以常来蹭饭。
因为味觉不太好,季安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在他看来吃饭只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正常的运转,办公室常备甜点,也是小时候受母亲影响养成的习惯,延续了下来而已。
但见一旁的顾文殊吃的这么香,他就意动,见她夹什么菜吃,他就紧随其后,不知不觉,胃口竟感觉比平时要好些。
但他这一举动,并不如他心中想的那么隐蔽。
反正顾文殊是看出了端倪,小声嘟囔了句,“学人精。”由于嘴里还含着米饭,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含混,至少季安没有听清。
他还很呆地啊了一声,追问她说了什么。
心里盘算着还有一笔账没算,顾文殊不想和他多沟通,就准备打个哈哈,敷衍过去,“没说什么,反正不关你的事,吃你的吧你就。”
她的敷衍还真就是敷衍,连借口都不找一个。
顾文殊的态度敷衍,语气也不太客气,但季安对此却接受良好,可能是有昨天相处的基础在,他也摸清了她的脾性,就是只只能顺毛撸的小猫。
见她不想说,也就没追问。
在场的另外两个大人都是心思细的,自然都没错过这对的一来一回,品出了些许暧昧的意味,沈秋声和陈政霖心思各异,但都默不作声。
比起没有感情的联姻,沈秋声更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有一个基于爱的婚姻,所以只要知知不吃亏,她对于这些小变化都乐见其成。
而陈政霖更多的是觉得稀奇,自己比季安大了两岁,但是生意场上经常打交道,自认对他还算了解,尤其是他那张不饶人的嘴虽然自己没讨教过,但也旁观过几回。
但今天这人对着顾文殊却出奇的乖顺,都是男人,他还能明白他是存了什么心思嘛,不过自己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可能心里还朦胧着呢。
都是成年人,戳破了也没什么意思,就让该发生的在朦胧中自然发生好了。
自己还多了个乐子,何乐而不为呢,这样想着,陈政霖不自觉咧嘴对着对面的季安就笑了一下,但他不是个常笑的人。
于是——
对着陈政霖突如其来的阴笑,季安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很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他们三背着说了自己的坏话。
还是说他戳穿了联姻的真相。
一想到这个猜测,季安的瞳孔都放大了。
难怪从自己来开始,顾文殊对自己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她这是觉得自己骗了她所以生气了,可是他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那不是怕她经受不住打击才没说。
吃了饭后,顾文殊又在客厅和西西玩了一会儿,这期间季安心里一直很忐忑,他已经很少有过这种情绪了,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着他。
未知,未知会让人不安。
他摸不准顾文殊的态度,心里有很多猜测,他习惯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她可能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痛恨欺骗,然后自己和她的关系降到冰点。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