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的寄托，有什么结果。”
“帘外骤雨哀悼我们脆弱。”
“爱只是爱，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
歌声一出，像是被消音了似的，人一下子都静下来，空灵婉转的女声，唱尽了曲中缠绵悱恻，还有那似有若无的愁，情与爱都不过是运河上的烟波。
一曲终了，在座的多少都有些意外。
也都没想到顾文殊这歌竟然唱的这么好听，门外汉就不评说歌技了，就是这嗓子，这感情，说是专业歌手也说的过去。
李培文率先说，“嫂子这嗓子和季哥反差挺大哈，挺互补的，挺互补的。”
在座的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唱完歌后，顾文殊就朝座位那边走去，就刚好听见美式前刺起哄说了句，“季哥下回应该要你和嫂子情歌对唱。”
这个可以有啊，不等众人什么反应，顾文殊迫不及待举双手双脚赞同，来这里玩不就是玩个氛围感嘛，情歌对唱好啊，她想着就季安这长相唱歌肯定也不会差，暧昧拉丝了要。
沉浸在美好的设想中，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大家古怪的表情。
尤其是傅修延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给顾文殊说兴奋了，一口答应要合唱，他眉毛一抽，摸了摸鼻子，很心虚地瞅了季安一眼。
被当作众矢之的某人，面上却一派轻松，不就是唱个歌啊，季安不觉得是个什么大事，反而是对兄弟们如临大敌的反应有些不解。
见顾文殊是真想唱，季安利落起身，拍了拍袖子，把握十足，“想唱什么？”
听他这么说之后，在场的除了顾文殊，其他人的脸都跟抽了筋似的。
其实本来顾文殊没想好要唱什么，但是见他已经走到自己的跟前了，她突然想起《兰陵王》，不久之前她还在追这部剧，里面的插曲，她想唱。
“你听过命运吗，就是那个兰陵王的插曲。”看得出他是有些茫然，她干脆唱了一段高潮，“爱写出我的诗经，算不出我的命运。”
方才她唱歌的时候，两人离得很远，这会儿季安一低头就可以看见她轻颤的睫毛，他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一颤，这个高潮确实很熟悉，自己应该是听过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听过。”
那就再好不过了，既然他听过，那就唱这一首吧，顾文殊娴熟地点好歌，顺便拿了另一支麦克风递到了男人的手边。
季安接过了麦克风，就桌边的一圈人大气都不敢出。
不会吧不会吧，真要唱啊。
开头季安并不是很熟，是顾文殊先唱的，比起刚才的空灵，要更低沉些，像是低声诉说着淡淡的哀愁。
她微垂着头，自带哀伤的氛围。
高潮要到了，季安举起了麦克，微张嘴。
来了来了真的要唱了，酒桌那圈人都屏住了呼吸，此时的顾文殊还在沉浸式的哀伤，这个爱唱歌的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属于你的注定~”
一道很低沉，真的很低沉的男音插入，是在调上的，但有种说不出的沧桑感，像是一只犁了一整天地的水牛微哞。
这是什么声？什么死动静？
有些不可置信地朝旁边的人看了两眼，看了第一眼有点怀疑，第二眼确定了真凶，顾文殊扭头朝身后望去。
好家伙，一堆人笑成一团，有的东倒西歪，有的肩膀发抖，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些人嘴可真紧啊，但凡有一个漏风的，自己都不可能唱这歌。
头扭回来，发现身边的人还挺沉浸的，微微闭着眼睛，必要的时候，身体自然前倾，如果能够消音的话，自己真的会以为他唱的很好听。
这时，被盯的季安很警觉地睁开眼忘了顾文殊一眼，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她不唱了，然后他又朝身后的朋友们看了一眼。
人变脸能有多快。
原本东倒西歪的人，全都支愣起来，收敛了笑，不约而同地比起了大拇指，然后笑容就转移到了季安的脸上，是的，他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有时候人真的挺无助的，想笑又觉得不太礼貌，顾文殊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歌唱完，唱完这首歌，她感觉自己都有点汗流浃背，站不住了都，要缓缓。
可一曲终了，季安倒是有种意犹未尽，他只是高中的时候被朋友强拉着唱过一回，他没觉得多有意思，好在那次之后朋友都没再叫他唱歌，可能也是大家看出自己对此兴趣不大吧。
但这次，应该是和顾文殊合唱的缘故，他竟然品出了点趣味，自己的声音垫在她的声音下面，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果然这唱歌，要看跟谁。
他还想着要不再来几首，但顾文殊已经是快步逃也似的朝酒桌那边去了。
这是害羞了，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季安转念一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女孩子脸皮薄一点也很正常，下次再唱也行。
等两人都坐下了，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有人说了句，“这回算是没白来啊，能听见季哥和嫂子唱情歌真的是值了。”然后又对着顾文殊补了句，“嫂子，季哥内敛，可是只和你一个人唱过情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