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类的身上披着他带来的毯子,困顿地坐在地上,脸色憔悴:“是你照顾我的?”
听了这话,怜司心中有一瞬间的不自在,扭头不与她对视:“别误会,这是身为饲主的职责。”
少女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茫然地重复了一遍:“饲主?”
看她根本没有把他之前的话听进去,怜司生气地板正了小脸,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告诫她:“我是你的饲主!不许让主人再重复了!”
“这样啊…”还在低烧的少女无精打采地坐着,摸了摸肚子,“请问你有吃的吗?”
“食物…啊…”小怜司的身形一顿,他才想起来这次忘了带食物。作为饲主,实在是大意了。
但绝不能在这个人类面前展露出来,小怜司板正了脸色,语气严肃:“等下会有,和我讲讲,你生病的原因。”
“具体也不清楚,”低烧没有完全好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面色苍白疲倦,“应该是没吃食物。”
连续几日没送来食物的怜司心虚了,连说话都底气不足,开始吞吞吐吐:“我…我知道了,食物马上会有。总…总之,你先待在这里。”
“唉?我不能出去吗?”少女抬起头,看向窗口,阳光从那里照进来,照进阴冷的地牢,“如果照照太阳就好了。”
“出去?”准备出去拿面包的小怜司脚步一滞,思考了一下,父亲大人没有将她放出地牢的打算,那应该是不允许外出的。
父亲大人也没有命令禁止其他人靠近地牢。也就说,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看她,修那个家伙也可以。
想到这,小怜司扣紧了门锁,态度强硬地对里面的人交代:“我马上就会回来,别让我发现你有任何可疑的行为。”
这个年幼的少年快步跑出地牢的通道,意识到这有损他的礼仪教养,又放慢脚步慢慢走。
可是,如果那个人类趁着他走开,向修求救。
如果修或者绫人他们恰好路过了那里发现了这个人类。
那么,他就不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小怜司不甘心地再次加快了脚步,可恶的人类,不服驯养,还让他的心情变得糟糕焦虑。
“你在做什么。”冷漠严肃的口吻让小怜司几乎瞬间立定在原地。
小怜司转过身,立刻向母亲问好:“午安,母亲。”
“嗯。”金发的贵妇优雅地提起裙摆,整理了腰带,没有更多的言语。
母亲一向如此,沉默寡言,端庄得体。
只是她站在这里做什么?怜司的印象里,母亲这个时间通常都在庭院里刺绣,怎么会站在门口。
小怜司抱着这样的疑惑走开了,他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姿态礼仪,不能让母亲失望。
“修。”熟悉的声音和令他在意的名字,让小怜司再次停下脚步,侧头看去。
名为修的金发小少年站在门口,贵妇人正在教育他:“你去哪里了,你是家中的长子,怎么总这样乱跑。”
这种担忧,宽容的语气,是小怜司从未有过的。明明前一刻,他也在无视了礼仪在乱跑。
母亲,再一次无视了他。
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他的心里依旧难过。小怜司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沮丧,只是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从厨房向管家拿了食物,避免再碰见母亲和修,怜司绕开了大门,从另一侧的庭院偏门进入屋子。
怜司拿着食物,细心地留意四处的动静。这处庭院他不常来,因为是大夫人的庭院。母亲与大夫人不和,他更不喜欢被那爱闹的三胞胎缠上。
今天的庭院格外安静,小怜司环顾了一周,大夫人和那三个聒噪的兄弟似乎都不在。
难道……他们发现了地牢的人类!
心中有了这个猜测,小怜司快步向地牢跑去,看见地牢依旧是一人,才放下心开了门锁。
里面的人类正在等着他。
“你去哪里了?”坐在地上的少女起身理了理裙角。
小怜司一边拿出食物,一边训诫她:“作为奴仆不应该询问主人的去向。”
少女饿了很久,拿过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如果你真是我的主人,就不能这样乱跑。”否则就没人给她送饭了。
这叫什么话,这人类真是一点礼仪都没有。小怜司对她感到不满,更不满她大口吃饭时那粗鲁的动作。
“啊,吃饱了。”少女喝下牛奶,吃饱喝足后气色都好了不少。
“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儿呢?”少女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身处地牢中,“你真是我的主人吗?”
怜司认为这是个成为饲主的好机会:“听着,你是我的仆女,因不守礼仪而受惩罚。你的名字叫…阿白。”
“阿…阿白?”少女不喜欢这个敷衍的名字。
小怜司又担心这个名字叫多了,会传到修那边:“那重新改一个,你叫艾琳好了。”改个新名字,只要修不发现这个地牢,就不会知道艾琳就是他的伙伴阿白。
少女将就地答应了:“好吧,那就艾琳。”
搪塞过去的小怜司松了口气:“在我没有宽恕你之前,你在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