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南惨遇非礼
女杀手痛失青丝
楚留香工作室的位置离海岸不远,谈雨深和既白合力,只用一天便上了岸。
谈雨深租下一辆马车,带着师弟奔赴济南府。她懒得再理会和谈忆空打的那个赌,她是人不是飞鸟,穿越海域可以坐船,为什么非要像个智障一样用轻功?至于输掉赌约的代价……谈雨深打算心安理得地赖掉。此番出世,她首先要寻一处适合独居的住所,顺便找找失联三个月的二师弟师趁年,如果有机会再去丐帮给任慈先生上柱香。蓬莱岛和丐帮的渊源细说起来可追溯到唐代,两派关系在众多武林名门衰落之后渐笃,谈雨深小时候曾去丐帮借住过,虽然发生了让她不太愉快的事,不过她从其他方面报了仇。
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达目的地。兴奋的江小南直接一个跟头从车窗翻了出去,声音高亢:“我自由啦!师姐,我自由啦!”谈雨深面无表情地站在路边看着泼猴一样的小师弟。江小南翻够了跟头,跑过来问谈雨深:“师姐,我估计大师兄过一阵子就要来抓我们了,我们真的不回去吗?”
“谈宇闻打不过我。”从小到大谈雨深在蓬莱都是横着走的,除了蠢爹谈忆空,能揍的都被她揍过一遍(包括亲哥谈宇闻),不能揍的也会被她几句话气得一蹦三尺高(比如亲娘师酒见)。
江小南脸上仍有忧色:“你不怕,可是,我怕啊!”
不再搭理犯蠢的师弟,天色向晚,谈雨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她本想订两间相邻的客房,可惜房间几乎都满了,只剩下三楼的两间上房空着,中间隔着一间房。
谈雨深付过钱,带江小南吃完晚饭后上楼歇息。
中间那间房的主人外出不在,听小二说是个出手阔绰的大老板。谈雨深提不起兴趣,打发走小二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江小南跟进来问:“师姐,我们明天去找灵师兄吗?”
“不,”谈雨深道,“明天我去打探孙学圃的住处,先找你二师兄。”
师趁年失联前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他带着新雕的玉像去了济南,想向曾经名扬天下的画师孙学圃请教,之后便一连三个月没了音信。
谈雨深习画多年,对画坛秘辛略知一二。孙学圃被称作“再世吴道子”,尤擅人物像,画作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二十年前却突然踪迹皆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有人说他和一位绝色美人相爱后隐退了,有人说他无法忍受江郎才尽自杀了,还有人说他把自己封进了绝笔画作里……各种传言人云亦云真假难辨,不知师趁年从何处得知他在济南隐居。
江小南初及舞象,大事上无条件服从师姐指挥,小事上却有自己的见解:“丐帮消息灵通,要不要找灵师兄帮忙?”
谈雨深可一点都不想见到南宫灵,很快她想出一个借口:“那天在香漂漂的船上遇到凶杀案,当时你灵师兄在附近游荡,有作案嫌疑,我们先离他远点。”
江小南皱着眉,有些为难地道:“师姐,灵师兄差点就成了你未婚夫,你这么怀疑他是不是不太好……”
谈雨深捏了捏师弟的包子脸:“若把南宫灵换成你,我也会怀疑。”
“师姐太坏了,我不理你了!”江小南气鼓鼓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谈雨深看着被江小南用力关上的门,不禁感叹青春期的孩子就是这么喜怒无常,浑然不觉自己的脾气也不是那么稳定平和。
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着有八九个人,似乎是隔壁的老板和他雇佣的保镖回来了。或许由于空间狭小,保镖们在老板门前站不下,有几个站到了谈雨深和江小南门外,还有两个保镖去了院子里。
谈雨深早早洗漱熄灯,她躺在床上双手合十,祈祷隔壁的大老板睡觉不打呼噜。
老板很安静,保镖们也很安静,谈雨深睡得安详。可安详了没多久,房顶传来一声瓦片的轻响。响声轻微,寻常武者只会以为是野猫在爬,但在谈雨深耳中无异于天塌地陷紫金锤在脑海中砸响的一记惊雷。
谈雨深像床上安了弹簧一样弹坐起身,她顾不上生气,因为响声是从江小南房间的屋顶传来,且很明显是掀瓦时发出的。她轻轻走下床,拿起枕边的“仙舆”翻窗而出,攀着窗沿墙壁蹑足靠近江小南房间的窗户。
木窗半掩,月光朦胧,透过约莫三指宽的缝隙,正可将来人瞧个清楚。
房顶被掀开几片屋瓦,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用黑巾蒙面的女子顺着房梁,飘飘落入屋内。江小南却如一只用一百壶开水也烫不醒的死猪,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伞也被随意地放在桌上。
黑衣女子手持一把轻薄小巧的柳叶刀,屋顶泻下的月光将刀锋照得雪亮,她一步一步靠近江小南的床榻。
谈雨深正犹豫要不要再围观一会儿,给师弟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忽听右方有一道极轻极浅的呼吸声靠近。她猝然出手,欲点住来人的穴道,哪知手指刚触碰到那人的肩膀就被他用手握住。
谈雨深定睛一看,是个紫面短髭的男人,他光着上身靠着窗棂,只下身套了一条里裤,另一只手正系着腰带。
谈雨深欲抽回手,却抽不动,他的力气不小,若强行挣脱只怕会惊动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