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月，周围的同学们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就连很多平时爱玩的同学，现在也在课间坐在椅子上，绞尽脑汁地面对一道数学题。
曹文璐从英语阅读里抬起头，已经连着在教室坐了很久的女孩又一次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提前收拾书包，准备去冰场。
她还带了一个小的行李箱，里面是花滑的所有装备。她自己步行去冰场，李梦君会开车去冰场接她。
“泱泱。”曹文璐轻声用气音问，“还有两周就考试了，你还要训练啊？”
万俟泱点了点头。
她挺聪明的，初中的东西还不至于难到学不懂。更何况即使是在国外比赛期间，她也从来没有落下过学业。
说实话，有的人坐在课堂上天天神游，即使早出晚归上学，但那样不认真的状态，效率应该也不如她在俄罗斯一个高效的双休。
所以她先前考试，按成绩排的考场，也都是第一考场。
“我先走了啊。”
留下的同学是自愿的自习，有的时候老师会过来，临时起意讲两道题。
曹文璐冲万俟泱摆了摆手：“如果老师有讲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告诉你。”
“谢谢宝贝。”
日本的中考在春天之前已经结束，羽生结弦考的很好。日本的高中实行三段假制，一般情况下，
暑假在七月和八月，九月开学，与中国暑假时间有一段重合。寒假在十二月到一月，也差不多。就是多了个春假，三月到四月。
她花滑不要输给柚子，中考也不要。
“今天状态很好。”
国家队有给她安排教练，但她总觉得那位教练跟她有很多理念上的不同。索性她的节目和主要训练仍是以娜塔莉亚为主，她也就没有多说。一段时间下来，教练大概也明白自己与万俟泱的分歧，除了监督她基本功之外，不再多言。
“很快就中考了吧。”
“是的。”
对方很自然地送上祝福，这段时间她听得不少，无外乎就是祝她考上心仪的高中。
“那我今天就早点回家了。”看李梦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冰场围挡外，万俟泱冲着教练眨了眨眼，“为了我心仪的高中，提前半小时回去写两道数学题。”
距离中考还有一个星期，黑板上开始最后倒计时。曹文璐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成绩最好的，现在也紧张到天天在她耳边念叨“万一”。
“没有‘万一’，璐璐，你成绩很好，不用那么担心。”
要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在想着万一，那很有可能越是担心的事情约会发生。
曹文璐盯着万俟泱半晌，对方身上看不出她这样的紧张。想想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宝贝泱泱，自然有着不动如山的大心脏。
万俟泱和曹文璐约定了同一所高中，之后就是继续学习、滑冰。等到距离中考还有一天的时候，她已经不做题了。在冰场待了一天，吃完晚饭，最后背了会书。
就好像在一片波澜不惊之中，她考完了。
“泱泱，你不急着走吧。”
她知道曹文璐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单纯指她离开学校。
“不急着去俄罗斯。”
在北京再待两天，等柚子回日本，她跟他同一天离开，飞俄罗斯。
“所以你还要在北京待好久呢。”曹文璐眼睛亮了起来，“有没有机会能见到你家柚子？”
曹文璐的声音带着调侃，特别是“你家”那两个字。万俟泱自然听懂了，有些不自然地回应。
“什么我家啊。”
万俟泱赶紧转换话题，问她开始想要说些什么。
“今晚班里聚会。”
曹文璐思考了一会，犹豫道：“大概别的班也会来人吧，班长想我来问问你，看你去不去。”
“我？”
最后一段时间，万俟泱和班里的同学相处还算愉快，但除了曹文璐，应该在班里没有别的朋友。
“虽然跟你不熟，但大家对你还都挺好奇的。”曹文璐回忆班长跟她说的话，“‘大家都很喜欢万俟泱，你跟她关系最好，你问问她愿不愿意来玩玩’，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当然，泱泱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
考虑了一会，拿出手机给李梦君发了个消息，万俟泱抬头看向曹文璐。
“把地址发给我吧，我去一趟冰场，晚点过去。”
“好嘞。”
她看着曹文璐的笑容，不自觉露出笑意。
她没有多少深交的朋友，也不打算有很多。今天如果不是曹文璐也会去，她不会答应。
去玩玩嘛，也没什么不好的。
“跟璐璐晚上结束了一起回来，我跟你岚姨说了，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俩。”
“知道了。”
万俟泱其实有些心不在焉。
她是兴奋的，但兴奋的点并不在即将参加的同学聚会。
而是明天，由美阿姨会带着柚子和纱绫姐姐来到北京。
她自然不吝啬与曹文璐分享这个消息，还很希望可以带柚子去岚姨的工作室看看。
“那长城是肯定要爬的。“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