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焦虑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太宰撑着脸,看着在厨房捣腾的奥兹的背影,只有在奥兹看不到的地方,他才会这样没有顾虑的面无表情,而非一直以来在奥兹面前才刻意维持的笑容。
他的指尖在桌面无意识的摩擦,房子里传来的食物的香气不能让他得到以往的放松。明明这是在努力工作之后才换来的假期,但太宰的第六感却一直在叫嚣着什么,提示他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因为奥兹实在是太不懂得掩藏了,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血族笨到连说谎都学不会。
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视线撇到别处不敢看自己,心不在焉的处理食物,还差点把手指伤到,甚至在自己想要试探到更多的情报时,还会用亲吻的方式试图躲过一劫。
说单纯好像也不算,只能说是太青涩了吧。
太宰的大拇指抹了抹嘴唇,那里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疼痛,这是在第一次奥兹莽撞的用亲吻躲避追问的时候不慎被他咬到的。
不过虽然磕磕绊绊,现在的奥兹倒是已经熟练的学会了这一门技巧。
不过应该想些什么办法才能让奥兹高兴一点呢?
“奥--兹--”
太宰拖长了声音,脸贴在桌面上,在奥兹走过来揉他的头发的时候,温顺的闭上眼睛蹭自己额角的手心。
他想说,过几天就是七夕节了,要不一起出去玩吧,去游乐园,然后去情侣餐厅,去广场上找人画双人肖像,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
可是最近横滨一直都处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就像是看似平静的海面,其实深处已经开始爆发火山了。
对于丧尸的传播官方对外宣称的是毒/品以及新型流感,被感染的人已经被送到各种医疗场所去隔离了,但是就连他也未从森鸥外口中得知,那些被感染了的人到底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整个国家的经济也一定幅度上受到了影响,只是横滨是一座大城市,从忙碌的行人身上还看不太出特别大的改变。
“怎么了?”见太宰只是闭着眼不说话,奥兹捏了捏他脸上薄薄的一层肉。
太宰好像一直都是这么瘦,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太宰闭着眼,摸摸索
索着两条手臂就环到了奥兹的腰上,他的侧脸紧贴着奥兹的小腹,嘟嘟囔囔了一会。
奥兹没听清太宰在说什么,问:“嗯?哪里不舒服吗?”
太宰摇头:“我说我睡着了。”
奥兹无奈的弹了一下他的头顶:“那就去沙发上睡,我还要做饭呢。”
“奥--兹--”太宰又拖长了声音,“抱着你感觉好舒服啊。”
“被摸摸头很舒服。”
“捏脸牵手也是,都很舒服。”
“怎么办,想一直赖在你身上了,要不用你的魔法把我变成一个小挂件吧,这样就能每天在一起了。”
太宰等了一阵,抬头的时候发现奥兹正在笑。
他没有察觉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佯装着生气,用手指戳着奥兹的腰:“笑什么?你在嘲笑我幼稚吗?”
“没有啊。”奥兹笑得眯起了眼睛,他的手被太宰抓住了,太宰正在亲吻他指节上的那一圈圆环,于是他弯下腰,在两人都闭上眼的那一刹那,在太宰的唇上印上了自己的痕迹。
“不会嘲笑你的,”奥兹低声解释,尽管他知道太宰并没有真的需要这个解释,“只是觉得有些开心,所以忍不住想笑。”
血族可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
喜欢了便会不遗余力的表现出来,不论是眼神动作还是语言,都能让人被深深的笼罩在爱意里。
他喜欢奥兹看着自己时充满笑容的样子,就像是发现了一朵开在无人区里的玫瑰,让他也跟着忍不住一起欣喜。
太宰想,也许奥兹还不知道过几天的那个令人快乐的节日,他可以准备得更好一些,而这些准备可以藏起来成为一个惊喜。
夜晚是一个能够容纳藏匿罪恶的时间段。
每一个被霓虹灯点亮的天空之下,总会有一处光芒无法普及之处,就连横滨也不例外。
横滨的贫民窟比以往更加寂静。
流浪汉们躲在角落里,虎视眈眈的盯着漆黑的街道。
这适合深眠的时间,却是他们不得不保持清醒的时刻。
为什么?
如果是以前,流浪汉们会这么回答:如果放任自己睡着的话,第二天醒来可能连鞋子都被扒个一干二净,更别说棉被、衣服,或者显眼的财富。
但是现在,他们只
会摇头,沉默的缩回墙角,在被阳光照射的地方躺下养精蓄锐,等待夜晚的到来。
有什么东西在贫民窟中肆虐已久,以前是看不见的鬼影,它们偷偷的掠走一个又一个落单的人。后来便是那些眼睛充满血丝的、被外界解释为吸/毒后遗症的怪物,它们从不知处出现,疯狂的撕咬人,每一个出现在它们面前的人类,都成为了它们的食物。
然后食物变成同类,同类创造更多食物。
恶性循环。
芥川龙之介正在带着他为数不多的伙伴奔跑着。他们光着脚踩在泥泞不堪的路面上,藏在泥水里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