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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2)

十日之前。

龚拉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便攀上柴房,取下半截腐木,做为窥孔。

果然不及入夜,吴曾就迫不及待施以‘重金’,许诺家丁杜三。杜三先是坚辞,称自己爱岗敬业,看守吴曾的统共就那么几人,自己还想要这份工不要?

吴曾扮演哑巴,久未开口,话有些说不利落,知道杜三不信自己,先指着他去自己院子花盆下寻了两小錠银稞子。

“这下你信了吧,若你放了我,到北门口我还能再给你两錠……”他狠狠心道:“金子。”

“成交!” 杜三不再犹豫,若吴曾所言为真,且够自己不吃不喝干上十年的,就算匀七成给龚侍卫,所余也不少了。

吴曾望眼欲穿地等到天将白,杜三人来了,还带了快湿手巾和干净衣服,原来吴曾日间好一番挣扎,现在面上身上都需要整理,杜三把他绳子解开道:“你先缓缓手脚,回血后我们好上路,刚好能赶上城门开。”

他自己也带了个随身包袱,包袱上插了把缠满布的长物——总不能是琴,那只能是刀了。

龚拉见杜三演得如此投入,恩威并施的,不觉有几分好笑。

吴曾脚恐怕是真伤着了,行数步歇一步,且坚决不肯让杜三搀扶。杜三呢?明知道龚拉大人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自己,自然不会露出什么不适宜神色,耐着性子劝道:“我说小吴曾,你这样的,就算挣扎到城门,也走不出多远,我们还是叫顶轿子,先找个外城民家投宿休息……只要你不是犯了大事……就你这样的,能犯出什么事啊?龚拉大人追你不到,多半会作罢。”

一个府里,有那么一到两个逃奴,本也不算个事。但这个高论他忍着没有发表,毕竟龚拉大人跟着的。

吴曾咬着牙拐了一路,终于趔趄,歪倒在土坡上,杜三下意识就去搀扶,刚摸着吴曾手臂就感觉自己手指被扎了下,他也是够机警的,大喝一声要将吴曾推到,吴曾缠紧了他,将牙槽后蜡丸咬碎,使劲对其喷着药雾,又用泡过药水的袖子来捂杜三的嘴。

杜三到底是有些看轻他,又不曾想到他有一而再再而三点无赖玩意,叫声大半被闷住,没被闷住的也足够凄惨。

龚拉大惊,刚想到近前又停住脚步,犹豫良久,到底还是重新隐在树影之中。他一面不齿自己,一面又实在好奇,想知道吴曾到底是藏了什么宝贝?此童狡黠如狐,手狠心黑——龚拉已经不打算放他活命,但跟了他这么久,又饶上了杜三性命,怎么着也要有所得才行。

杜三身体开始抽搐,叫声愈法惨厉,也愈发微弱。

龚拉双手合十,对着两人方向拜了又拜,又听不下去捂紧了耳朵,终于还是没有上前,救下这濒死之人。

吴曾将不动弹的杜三一脚踢开,使劲喘息滚了开去,待喘息平定,他捡了块大石,把衣服掖住才使劲砸了下去。

远远传来几声狗吠,近处又有枭声,夜风一吹,吴曾才发现自己出了通身的汗,他警惕的观看四周,心中实在有些可惜,方才太过紧张,杀招一股脑儿全使了出去,这些都不是市售那种普普通通蒙汗药,造价高昂不说用料也难配齐,竟用在这么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仆役身上。

罢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杀小人物,以后何以横扫千军?气愤的又踢了杜三两脚,吴曾这才转身大步跑起来。

这一跟龚拉就跟了六日,每日简餐简眠,天明即起,吴曾有时候骑驴,大多数时候走路,还坐过船,渡过了阿难河,这小子也没个地图,兜兜转转,龚拉无数次的怀疑,吴曾是不是已经知道有人在跟着自己?

毕竟这小子十分多疑,多说几句话的樵夫,龚拉亲眼瞧见吴曾绕到其身后,用新买的刀割断了那人的脖子;还有他所经过渡口时在一旁钓鱼的渔翁,收留他住宿的独自守林的阿婆……

龚拉蹲在树杈子上,也不是没遇到过难事,没曾想最难的是袖手旁观,动手的是吴曾不错,自己手上的血债却是越积越多了。

万幸吴曾仍是个小孩子,智计尚未完全成熟,龚拉暗忖;既然这么怕人看,不如找块地种上半年,什么阿猫阿狗都不会有耐心等的。

而吴曾只忍到第五天。

在如豆灯火下,他翻开三年前那座新坟中挖出来的“宝贝”,龚拉从梁上倒吊着下来翻下来,刚好对住他的脸。

“就这?”

吴曾面青如鬼,没叫没嚷,只轻微哆嗦了下,“难怪总觉得有人跟着我,这是假的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你爷爷我都不等了。”

龚拉有刀,但为了残忍一些,亲自掰断了吴曾的颈子。

手有一伸,把书拾了,龚拉又轻巧翻了回去,这会他要放开了赶路,运气好的话,再五天或许能赶上东灵吧!

心里颇有怨念,也不知这趟来的值是不值,怎么偏偏是本书呢?龚拉些许认得几个字,连幅对联都凑不齐。

不必再畏首畏尾,龚拉立刻往马市买了匹三岁小棕马,跑的叫一个快马加鞭,好不畅快。他一路盘思不停:知晓此事的吴曾杜三俱已不在,吴曾这坏种,不见得会将此事告知吴香,而吴香就算知道,也不会把自己和吴曾的失踪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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