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带传闻风气就是不好,没想到已经严重到是非颠倒的程度了。
“这我刚才可说过了,这一带没监控,天色灰暗,你们说辞不一,要判断起来…”
“这些铁棍是谁带来的总能指纹检测出吧?”时倾也不气虚。
“若按你们的说法,那你们可就是防卫过当了啊,你看看把人打的爹妈都不认识了。”
语落,景羡掀起眼睑盯着这大叔,一阵轻笑,“要不要让他们好好回忆一下这伤是谁打的?”
不得不说多年来的沉淀,这老滑头也没有心虚,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口风,“既然这么有缘,那么聚众闹事、损毁纸币、扰乱公共秩序、引起踩踏事故的责任人,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见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时倾不由为景羡心慌,挡住这宵小之辈的视线,胡诌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照你说的话,那一带没有监控,天色灰暗,有人认错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有人报警,我们自然能调查处理,这位小姐莫不是要阻碍办公?”这老滑头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又是一顶帽子压下来。
童瞳见事情逐渐无法控制,鼓起勇气出来圆滑事态:“我刚刚找你们只是因为我出去玩临时肚子疼,不知道找谁所以才找你们的。”
那大叔顿时笑了,嘴角咧得很开,看起来是发自肺腑的感慨:“你是外地来读书的吧?能考到安陵这带就是不一样,真是聪明伶俐,一点就通。”
堪称蹩脚的借口,但索性损失很小,各方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也不好追究。
从被请进来后,在平息这一刻,景羡哑然失笑,连斡旋都不用,则是打心底里的轻蔑和不屑。
在这酒吧街一带,这种事是看碟下菜,若真有心干实事,为什么这种灰色渠道还存在。
这里不早就是这样的么,有些事暂时改变不了,那习惯就好。
警车离去,几个鼻青脸肿的壮汉也不敢轻举妄动,扶起自家领头就往外面移动,那花臂瞧了眼遗落的铁棒,往上则是踩着那根铁棒的景羡的球鞋。
花臂吐了口沫,揉着还隐隐作痛的粗红脖颈,转身就离去,哪知耳边又是一声极快的呼啸,又是一声闷哼,脚倏地跌下去,花臂的肩背无疑又要多了道数厘米的血痕。
“你落东西了,孬种。”嘲弄之味溢于言表。
“戾气挺重嘛。”时倾瞧着他。
“吓到你了?”他反应过来,收敛了些锋芒。
“不至于,倒是挺带感。”
于是,时倾只听到他带着松懈的一声笑意,那笑意又忽地停止,换成了略显严肃的口吻:“你脚磨破了。”
“没事,回去买碘伏擦一下就好。”时倾不在意地抬脚,看了看脚底又放下去,也许是抽多了后的神经麻痹,她确实没多少疼痛感。
“就穿着高跟鞋走回去?”他问。
“不然呢?”她反问。
话音刚落,景羡倏然腰身发力,一把公主抱起脚底磨破的娇媚女人,橘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背影,恍若世界崩塌最后一秒逃脱的幸运情人。
时倾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往回望,周边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影越发遥远,耳畔又响起那低醇的嗓音:“唐嘉树,你送她回去。”
这个她无疑指的是童瞳。
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时倾绝不会相信这种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头上,先是他莫名其妙的出手相助,再是豁出性命的全力保护,现在又是舒服稳当还带着清透的杜松子酒味的怀抱,说真的,她其实并不讨厌这些意料之外的举动,反而心脏愈发的加快跳动了起来。
若这一切要找个解释,那肯定是这厮对她有意思。
带着怀疑的态度,时倾面不改色地盘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用身偿救命之恩的女人吗?”
“不是。”他没有丝毫犹豫。
这下时倾真的蒙圈了,喃喃道:“那你图我什么?我一没钱二没权。”
景羡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女人,她乌鸦羽翼般的发丝略显凌乱,堪堪掩盖了半边脸,妆容还是干干净净的,眼尾上挑,本有些迷离的眼神此刻却透着清澈的呆愣,意外地有些憨态可掬。
“图你…”就在时倾竖起耳朵,准备听他说什么爆炸言论时,他却只留下了一个正经的无法拒绝的理由,“给我找工作。”
“啊?”她轻呼出声,这厮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让她免费给他找工作???
他似乎此刻心情良好,语气轻快地附上了详情,“如你所见,我肯定被夜寐列入黑名单了,跟它有联系的酒吧或Live House肯定不会收我,我在堂吉诃德见过你唱歌,引荐这个忙你可以帮吧?”
还算说得过去的解释,时倾也没过多怀疑,一时间卸下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