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香港,中环,佳保拍卖会现场。
“明,沈立,初晴山雪帖。”只见身着深色旗袍的拍卖官简单介绍了第一件藏品。“这件拍品,我的授权起拍价,将会是100000元港元。”
“120000谢谢您。”“现在130000回到网络。”“140000回到现场。”“网络要不要加到150000。”“150000是电话的。”“谁要加到160000?”“160000回到网络。”“170000现场。”
“180000电话。”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一手拿着电话,一手举牌。
“190000网络。”“210000回到现场。”“220000网络。”“230000,网络出价23万。”
“240000。”电话男子再次举牌。
“250000。”“270000。”“280000,吴老师的电话。”拍卖官微笑着有条不紊地报出现场、电话委托和网络的实时竞拍价。
“290000,回到现场300000。”
“320000吴老师的电话,不是网络的,不是现场的。”
“320000最后一次。”伴随着小锤落下,“So......,\"
“网络出价,在落锤时出价350000。”
“落锤瞬间出价有效。”方聿在台下小声地跟冼萱绾和章爷爷解释着。
“您电话挂了吗?”拍卖官礼貌问道。“不好意思,网络上突然在最后一秒有人出价350000。”
电话男子再次举牌“360000。”
“380000。”
电话男子摇手示意放弃。“决定不要了?谢谢吴老师,谢谢您的客户。”
“380000。“
“恭喜牌号5080,是您的了。”小锤落下,现场响起一阵掌声,第一件藏品顺利拍下。
第二件藏品是一件清代官窑天球瓶,也顺利成交。第三件藏品是明代张渊的流溪草书。
《竹木纪书》下册今天会出现吗?这个问题在冼萱绾心里瞬间划过,旋即她又提醒自己不要多虑,继续耐心地坐着。
方聿倒是内心淡定,他相信章爷爷没有一定的把握的话,不会带他们来这里。又或者,相对而言,对这件拍品,冼萱绾更加关心则乱。
“下面介绍本次拍卖的最后一件拍品,明刻本《竹木纪书》,起拍价200000。”
他们终于等到了。
章爷爷的目光从镜片中折射出一丝透亮,迅速举牌。
“210000。”
“220000电话。”“230000网络。”“250000。”
报价声不绝于耳,现场十分胶着。又是一场血战,两位年轻人知道章老此次志在必得。
“300000,回到现场310000。”
2分钟后,《竹木纪书》的竞拍价已经达到400000。而电话报价和网络报价此起彼伏,不见颓势。
这时,有着浅色眼瞳的女孩举起牌子,直接把竞拍价提到50万。
章老继续举牌,55万。
电话和网络出价都停止了,现场都在看老人和女孩的对峙。
“560000。”
“580000。”一方再次举牌,另一方听罢垂下手臂。
“恭喜牌号5099,是您的了。”小锤落下,现场掌声雷动。
两个小时后,周一中午,香港,跑马地。
三人跃跃欲试,冼萱绾正琢磨着投哪匹马嬴,方聿在一边适时添上一句:“冼小姐,不如趁此我们赌一把,”
冼萱绾抬起头来戒备地看了男生一眼,又在卖什么关子。
“如果我赢了,你跟我签合同。”方聿笑嘻嘻。
“你就是这么儿戏的吗?”冼萱绾淡淡一句拒绝了赌注。
方聿自嘲一笑,本想趁着她心情好,图谋一下。奈何冼小姐依然油盐不进。
冼萱绾虽然一口拒绝了方聿的提议,但是他的话似乎又默默入了她的脑。她选中702这个号码,在心里跟自己商量了一回:如果我输了,要不跟他签合同?
荒唐吗,论迹不论心。在心里做个假设而已,无伤大雅。冼小姐在心中说服自己。再说,哪有那么容易输。
买完她瞥见方聿下注了805。
章爷爷乐呵呵地下注了503。
跑马地的气氛很是热闹,有种在看球赛的感觉。三人落座。
随着指令响起,10匹健硕的赛马由赛马运动员骑着飞跃起来。身后传来阵阵呐喊,都是观众亦是博弈者们的喝彩欢呼。他们的心情随着马匹的竞跃起伏。
说时迟,那是快,差距不大的马群中,一匹黑马跃出,第一个冲过终点,看台上的人们立马欢呼起来。
同桌的男生也雀跃起来,赢了,是805。
冼萱绾的眼帘垂了下来,就这么巧?
幸好没有跟他赌,我只是在心里随便预设了一下,不作数的。
即便冼小姐在努力说服自己,即便方聿快乐得什么都不知道。她仍然觉得有一丝不舒服。这是给自己下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