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方聿的视角里,作为女朋友的冼小姐,羞怯之意更添到几分情致。
看起来更加动人,是我见犹怜,是魂牵梦萦。
他可不愿意“放过”他的女朋友。
“我不给你,后悔的余地。”他的声音不太响亮却带着蛊的声调。
冼小姐还没回过神来,唇就被堵上。黑暗之中,还能是谁?
吻得震颤,带动她的周身酥痒起来,简言之,人麻了。
VIP室隔音很好,免于被外界杂音干扰。室内安静极了,她能听到自己的不规律心跳。方聿带着点掠夺的肆意之感吻住她,并无内敛。
你怎么这么凶。
冼小姐有种被欺负了的情态,她突然感觉到委屈。
她在被他欺负,她只是让他赢了一局而已。
他竟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方聿,你适合去开染坊,因为给点颜色就能自我陶醉。
她的淡泊眼瞳干涩了,有痒意,她努力睁开一些。她的嘴唇不由地往下,鼻息叹出一丝意味深长。
沉浸在爱河里的方聿倒也还算机敏,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冼小姐的异样。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
他温柔地停下来,看她。
冼萱绾美目低垂,兴致寥寥。
她在努力平复她的呼吸,却适得其反。
呼吸反而紊乱不堪起来。
眼睛还有些酸涩上涌,说来也怪。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亲过,虽然意外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她现在算什么心情?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是一种惶恐吗?
还是太快不适应了。
方聿扶着她的薄肩,面对她的双眸,郑重说道:“我是认真的。”
似有千斤重,
而我,对你,只是合约而已。
冼小姐无力地闭上眼睛。
“不管你是我赢来的,还是强求来的,”
方聿停顿了半秒,他说,“你一直是我的理想,”
“更准确来说,是奢望。”他毫不避讳。
他百无禁忌,他没有畏首畏尾的姿态,也没有杞人忧天的惶恐。
她定定地看着方聿,这个男人,明白而坚定。
狡黠亦纯真。
下一秒,她的唇轻柔覆上他的唇,不算热烈的吻,但他明白,她在给他信心,也在让自己坚定。
反正,总而言之,这场合约恋爱就这么正式地、颇有象征性地从“双四”开启了。
暗室的灯光此刻是橘调,温暖安宁的色调。
爱意滋生开来,长出曼妙的花与枝,它让坚冰化柔水,让悬崖变平地。
爱的花并非每朵都娇艳,有时也不可避免,生出恶之花,或者怨憎之花。
但此时此刻的青涩与甜蜜,大概会永远留在彼此的心底。
他们彼此在VIP室里,情意绵柔,似乎难舍难分的样子,刚正式拍拖就这般姿态,冼小姐,你敢说你没有当真。
我没当真,冼小姐还是提醒自己。
这只是我去伦敦之前的一段浅尝辄止的限定恋爱。
反正,冼小姐,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吻得有些缺氧了,饶是赌场含氧量高于平均值,冼小姐也有些晕了。
她颓落在方先生的怀中,任由他拥吻。
赌局早已完结,他们却沉沦在昏沉的VIP室里不能自拔。
他像在深海之中沉落,
她如在沙海之内炙烤。
他看着他的人鱼,现在,真的是他的了。
水手终究等到了塞壬。
被妖媚致死也甘之如饴。
她看着他,有点烈火灼眼,似在沙漠,有骄阳似火,无解渴绿洲。
怎么才刚开始就这般浓烈了,这算不算是反常。
冼小姐,请保持冷静。
“那个,我们签一下合约。”冼萱绾的声音。
你是懂冷场的。
方聿再次停下来,看她。
“绾绾这么急?”方聿并没有生气,反而逗她。
绾绾,谁是绾绾。
还是是谁,除了你冼萱绾,这里还有谁的名字里带“绾”。
“大家都叫我小萱,你应该知道。”冼萱绾淡淡。
“你对我应该不一样,”方聿说:“小萱是别人称呼你的。”
冼萱绾想反驳,有点无力。
“你总不至于总让我叫你冼小姐吧?”方聿乘胜追击。
冼萱绾差点翻了个白眼,小时起,她就并不太感冒绾绾这个昵称。
也不应允别人这么叫。
绾绾,绾绾。
头顶灯光变到橘调,她头晕得昏昏沉沉,刚亲太久。
她整个人今天也未必不是在头脑发昏。
“缗缗,”
“你叫我缗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