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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营(1 / 3)

李瑾华和秦子年众人回到长离军大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帅帐内烛火明亮。

“来人!”顾南钰声音冷肃,负手站在李瑾华面前。

帐外的守卫应声而入,抱拳朗道:“将军。”

程军师坐在一旁没有说话,魏淳与秦子年不安地相视了一眼。

顾南钰神色冷峻,定定地看着李瑾华,沉声下令,“武阳轻敌冒进,致众将士无辜伤亡,拖出去杖责四十军棍,降为伙头兵!”

“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复职!”

李瑾华从始至终都低头抿着唇,一言未发。

“是!”守卫上前,一左一右押住了李瑾华的肩臂。

魏淳正欲开口求情,被秦子年一把拦住,摇头制止了。

顾南钰沉声道:“带下去!”

看着被李瑾华被押出去的身影,魏淳还是无视了秦子年的阻拦,忍不住开口道:“南钰啊,其实小武他也并非是有意要置将士们于险地——”

“还有你!”顾南钰冷声打断了魏淳的话,转过头来盯着他。

“我?”魏淳有些茫然。

“你明知他性子急躁易怒,却不加阻拦,放任他前去追敌,致众将士伤情惨重。”顾南钰面色微怒,“你也同他一道去伙房,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魏淳:“……”

虽说行棍的将士都是寻常与李瑾华相识之人,但主帅之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将士们手握军棍站在两侧,扫了一眼帅帐前看过来的顾南钰几人,朝眼前趴在条凳上的李瑾华歉道:“对不住了。”

李瑾华双手抓紧条凳的边沿,做好了心理准备,“来吧。”

行棍的将士相视一眼,随即扬棍打了下去。

沉闷的声音错落响起,疼痛随即在身体上蔓延开来,李瑾华抓紧了条凳边的沿咬牙受着,纤长的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

不过数下,她的鬓发便已被细汗湿透,随着军棍的接连落下,细汗慢慢凝结成珠,一滴滴掉落在地。

李瑾华面色涨红,一直咬着牙受着,始终不肯发出一丝叫喊。

四十军棍一打完,李瑾华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一般,鬓发衣襟被汗水濡湿了大半,整个人面色苍白,被人扶回了帐内。

她趴在床上,整个脑袋和双臂都无力地搭在棉枕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无力动弹。

魏淳从桌上倒了杯茶水端到床前,一点点喂李瑾华喝下,焦急问道:“没事吧?”

李瑾华缓了片刻,费力地摇了摇头,“没事。”

一名将士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帐内,托盘里放了两个大小相近的小药瓶和一些医用物品。

魏淳上前接过,将士默默转身退了出去。

“我让人去孙军医那里拿了伤药,”魏淳顺手将药放在床边小几上,作势就要上前去帮李瑾华解开衣物,“来,我帮你上药。”

李瑾华当即神色惊诧,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昂起头一口谢绝,“不用!”

只是稍稍一动,便扯得伤口处钻心地疼,李瑾华倒吸了一口凉气,趴在床上不敢再随意动弹。

对于魏淳想要帮忙的一腔热情,李瑾华惊慌地重复道:“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

“你手臂还有伤,如何上药,”魏淳依旧坚持,“还是我帮你吧。”

“我可以!”李瑾华脱口而出,看向魏淳的眼中充满了坚定。

见李瑾华如此抗拒,魏淳顿了片刻,蹙眉缓缓出声,“你,不会是……”

李瑾华暗暗攥紧了手中棉枕,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已跳在了嗓子处。

“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魏淳摩挲着下颌弯腰看向李瑾华,似是想从李瑾华脸上找出一丝羞惭之颜。

李瑾华松了一气,放开手中的棉枕,咬着后槽牙强颜欢笑道:“谁还没个隐私了,你这人还真是不见外。”

“药我自己上,你快出去吧。”

“行吧,伤药给你放这儿了,”魏淳也不再坚持,直起身指了指床边的小药瓶,“你那伤口得赶紧上药,不然衣物沾黏住伤口更难处理,还容易引起高热。”

“知道了。”李瑾华趴在棉枕上应道,心中只默默祈祷着魏淳赶紧离开。

魏淳走了几步后驻足停了下来,回头朝李瑾华咧嘴一笑,“放心吧,关于你身有隐疾这事,你淳哥是不会说出去的。”

李瑾华昂起头,一把抓起棉枕朝魏淳砸了过去。

魏淳只微微侧身一躲,那方枕便直直地砸在了地上,他挑眉朝李瑾华摊手一笑,随即逃出了帐外。

这一用力,又疼得李瑾华直吸凉气,见魏淳离开后,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将整个脸都软软地趴在了床上。

待稍缓了些力气,她才忍着疼痛费力上好了伤药,一番折腾下来又是一身冷汗淋漓。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后,一瘸一拐地捡回棉枕趴在床上休息,却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她来到了初入军营时训练的校场,大量的负重行跑让她跑到眩晕发吐,正撑着树干难受作呕,那些曾死在敌人刀下的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亦如从前一般,在一旁朗声嘲笑她是个弱秧子。

慢慢地,校场被大雾弥漫,那些嘲笑声在浓雾中若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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