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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2 / 3)

李瑾华的身影渐渐融进了夜色中。

自从挑明了身份后,周言便不再如往日般在夜里暗中探查,只是每日必然会单独寻着机会在李瑾华面前劝说一番。

这天午后,李瑾华如往常一般在伙房门前的空地练刀,周言在一旁劈着柴火,时不时朝李瑾华的方向看去。

待四下无人时,周言便放下了手中的斧子来到李瑾华跟前,低声劝道:“还请殿下,同属下一道回去。”

李瑾华仍在继续练刀,没有搭理他。

周言心中暗想,堂堂嫡公主竟天天在军营的伙房里摘菜,这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

他不敢细想,只好继续出言相劝,“殿下又何必在此受累,况且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这些年一直在四处寻找殿下。”

李瑾华停下了练刀的动作,她没有看周言,径直走到一旁拿起刀鞘将刀放了回去,淡淡道:“我并未觉得在军中是受累。”

周言正欲再劝,余光却瞥见魏淳端着一碟蜜饯正朝这里走来,只好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李瑾华淡淡地看了周言一眼,朝魏淳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过魏淳手里的杏仁干吃了起来。

“城北那家?”李瑾华一尝便知。

魏淳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笑了笑说:“你这嘴不愧是吃遍了雁州城的蜜饯,连在哪家买的都能尝出来。”

李瑾华只是轻轻一笑,转身朝周言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一起尝尝。

周言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李瑾华看着手里的杏仁干,似乎想起了什么,朝魏淳嘀咕了一句,“已经许久没去看岚苕了,你下次进城的时候帮我给她带点蜜饯。”

“我没进城,托子年带的。可惜他办完事的时候去得晚了些,你最爱吃的梅干已经卖完了。”魏淳说着,同往常一般将手往李瑾华肩上搭去。

只是,扬起的手还不曾落在李瑾华肩头,手腕便在空中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擒住了。

魏淳抬头看去,却见站在李瑾华身旁的周言擒着自己的手腕,眼里还带着一丝戒备。

魏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你做什么?”

李瑾华一边咬着手里的杏仁干,一边扭头看了看正在对视的两人,周言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放开了魏淳的手。

魏淳愣了片刻,开始不满地抱怨道:“不是,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李瑾华与周言相视了一眼,直接避开了魏淳的话,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吃着手里的杏仁干,周言也沉默未语。

魏淳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禁绕到他们面前来回看了看,对周言不满道:“最近小武的活你抢着干也就算了,现在我就搭个肩,你也要阻止。年轻人,占有欲不要这么强啊,他也是我兄弟。”

周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李瑾华,原本紧张的神情,也松懈了下来。

李瑾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附和着道:“好好好,你兄弟你兄弟。”

见李瑾华满脸的笑意,魏淳心中更加不满,质问道:“你还笑?”

“还笑!”

夜渐渐深了。

李瑾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突然出现在军中的周言,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绪,搞得她近来脑子里全都是回益都之事。

一想到要回益都,李瑾华心中竟生出了几分不舍,这些年在军度过中的点点滴滴,悄然无声地浮现在脑海里。

初入军营时,她心中想的可不是什么报效家国加官进爵,毕竟自己一出生便在常人触不可及的高枝。冒名替武阳参军,不过是一心想替武阳完成他从军的理想与抱负罢了。

可从军之后才发现,这里跟武阳心中所向往的军营全然不同。

基础的体能操练能让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精疲力竭,何况李瑾华这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养贵女。在新兵的训练中简直差得一塌糊涂,从不被人看好,许多同袍包括严良他们都曾在私下里打赌,说武阳定然会被分去做伙头兵。

她在军中日日提心吊胆,一边提防着身份不能被人发现,一边要想着怎样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进退不得。

在她次次委屈到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个名叫武阳的少年,说起对军中的向往时眼里有光的模样。

李瑾华的进步从迟缓到明显,在与同袍的较量中也逐渐从不落下风变成胜过他人。

也幸得程军师青睐有加,授予她兵法布阵,时常提点,还曾告诉她‘为何非要用自己的短板,去与别人的长处相较呢’。

再后来,她慢慢地摸索到了适合自己的方法,刀法也如鱼得水般愈发出色,慢慢在一众新兵中脱颖而出。

年三十那晚,杨玄曾提出让她一道回益都时,李瑾华心中坚定地知道,自己还要去西昭完成任务。在西昭上元节时,那琳琅满目的璀璨繁华,的确勾起了她对益都强烈的思念之情,也动摇了回益都得心。

她想起周言白日里所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这些年一直在四处寻找殿下’,心中不由地多了几分愧疚,自己年少顽劣不知深浅,离开益都这么些年,让皇兄和母后操碎了心。

现在,西昭的事已解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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