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光,哪怕只有一点点光亮,也会让心中多出几分安全感来。
黑夜像是漫长得没有尽头,清清楚楚地煎熬着李瑾华的每一下心跳。
过了好久好久,天际才开始微微泛白。
待李瑾华寻着昨夜弃在盘水河边的马,回到雁洲城时,已是夕阳西斜。
如今,她被逐出军营,这匹马和马背上周言准备的包袱便是她唯一的家当。
李瑾华失落地来到一家汤饼铺前,将马栓在门口,走进铺子要了些汤饼。打算吃完汤饼后去城西和岚苕道个别,便回益都城去。
这时,邻桌坐下来两个中年男子,要了些汤饼后,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最近行商走货还是别去益都城了,益都城这段时间可乱得很。”
另一人好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男子压低了声音,道:“据说当今太子不满陛下,起兵谋反,事情败露后,太子不堪牢狱之苦,在狱中自缢身亡了。”
“哐当”一声,李瑾华手中的汤碗掉在桌上,汤水撒了一桌。
她回过神来,猛然起身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说什么?!”
中年男子被李瑾华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挣扎着怒叫道:“你干什么!”
另一个男子也被李瑾华的凶样吓了一跳,犹豫着想帮同伴解围,却又畏惧不前,手伸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瑾华直直地盯着被自己揪住的中年男子,声音里带着怒意,“把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中年男子似是被李瑾华的模样吓到,只好颤颤地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当、当今太子不满陛下,起兵谋反,事情败露后,太子不堪牢狱之苦,在狱中自缢身亡了。”
这话如惊雷般在李瑾华的脑海中炸开,她缓缓放开了那男子的衣襟,怔怔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
在男子的谩骂声中,李瑾华径直冲出了汤饼铺,翻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益都的方向策马而去。